“少主,這火到底是什麼火,怎麼無論如何也無法熄滅?”
單遊二人走後的一刻鐘內,濃眉青年一直在等待著火焰的熄滅,然而火焰越燒越旺,哪怕將整株巨樹燃燒,直至地化為火海之後依舊沒有停下勢頭,彷彿可以永恆存在一般。
不僅如此,厚土無法將其掩蓋,水流無法將其撲滅,似這股火焰已不再需要源頭,已沒有了消失的理由。
然而即便火海不再需要源頭,卻可以成為源頭,眾人沒有冒然突破,先行嘗試了一番,雖然這火焰論威力只是一般的靈火,且生出的子火也不再具有不滅的性質,卻無物不焚,不論是土石還是水,亦或是那防禦驚人的玄龜。
“該死!那人究竟使的是什麼妖術,又是無中生樹又是操控兵俑又是不滅之火的?”
箬衡三兄妹很是氣憤,對方竟然還真的輕易做到了他們無法做到的事,還屢屢超出他們的想象,關鍵還將他們手中的機緣給搶走,這才是最大的原因。
在他們心中,這處陵墓的各種情報訊息是自家少主得來的,早已被他們視作禁臠,結果半路殺出一個才凝氣七層的廢物,這廢物本身還是他們的替死鬼,焉能不怒?
“我感覺不止,先前我的飛劍一點威力都沒有,很可能也是她從中作祟。”
汪姓少年將法力注入飛劍之中,並非催動,而是感受其現在的狀態,分明再正常不過,之前幾十劍連槍兵的鐵皮都砍不破的情形有如虛假一般。
聯想到對方操控兵俑對自己的攻擊連看都不看一眼,少年認為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並且生出羞惱之意,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被戲耍了。
“莫急,羅盤被奪走又何妨,出口只有一個,我們只要守在這裡,不怕他不會出來,這火他們能放想必也能收。”
濃眉青年冷聲說道,秘境內最大的機緣應該不在這處陵墓內,因此單遊二人就算有傳送符也不見得會隨便用出,不管成功與否,他相信對方都一定會出來。
“可是這火有點邪門,難保他們不會自己燒出一個出口來啊?”
“你們仔細看看,這火焰看似什麼都燒,最多也只是燒掉兵俑跟牆壁而已,層與層之間的禁制根本就沒有撼動,因此不是萬能。”
眾人循聲看去,單遊的確巧妙地將門和牆壁全部用火覆蓋,沒有死角可供他們突破,而含有陵墓禁制的天花板和地面沒有被燒燬的痕跡。
只可惜濃眉青年猜對了也猜錯了,單遊的術法能夠賦予這些禁制可燃的概念,禁制過於強悍,改變其概念需要耗費的法力太多,也沒有那個必要,他才量力而為。
“這裡怎麼還有人?我還等著你們給我開路呢。”
就在六人無計可施,準備在火海外盤膝恢復等待單遊歸來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他們的後方走來,步伐悠閒而從容。
“什麼人?!”
濃眉青年瞬間再度構造出玄龜籠罩幾人,對身後之人露出萬分的警惕。陵墓大門可是在開啟之後一炷香時間內就會關閉,沒有羅盤絕不可能開啟,來者一定是隱匿了氣息尾隨在後,企圖坐收漁翁之利。
來者也不答話,隨著接近,他的面貌逐漸被火海的光芒照亮,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左昇?!你這廢物也敢打我們的主意?莫非逢月姑娘沒有離去?”
濃眉青年警惕更多,左昇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真正讓人忌憚的是江逢月,對方既然敢明著過來,就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方才他見識過江逢月的速度,其實力雖還是未知,但也可略窺一二,絕不簡單。
“就我一個人啊?還能有誰?逢月姑娘現在或許還在某處打轉吧。”
縱使被六人怒目盯視,還言辭間被貶低侮辱,左昇也沒有如何生氣,反而輕笑一聲,說道:
“至於廢物……我想你才更適合這個稱呼吧?鄒文睿?”
此話一出,濃眉青年頓時臉色漆黑,額頭青筋暴起,一往風度翩翩的氣質蕩然無存,內心剋制不住想要將左昇擊斃,他生平最恨別人叫他廢物,尤其是左昇這樣的人!
他和左昇一樣,都是天生沒有靈根的人,還是家族嫡子,這其實算不上太大的困擾,畢竟終極訣不是什麼秘密,任誰都可以修煉。
但他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