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月到來的聲勢太大,準備開啟陵墓的六人就算不用靈識也立刻察覺,不過在他們眼中,浩然到來者只有江逢月一人,卻突然出現了另外兩人,那麼這兩人很可能是埋伏了起來,覬覦著進入陵墓的機會。
“這不是逢月姑娘麼?另外二人是?”
六人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江逢月,方才對方展露出來的速度令他們吃了一驚,估摸著有融脈境初期的最高程度,因此對其實力很是忌憚,但這不代表他們會害怕,該有的底氣還是要有的。
“抱歉,逢月無意妨礙各位探索機緣,只是我們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走散了,擔心他的生死才會如此急切。”
江逢月反應迅速,在發現單遊裝死的下一刻就慌忙推開他,淚水藉助法力瞬間蒸發,還好她不喜歡化妝,臉上看上去不會不自然,和平時一樣。
六人為首者是那擊劍的濃眉持扇青年,他同時也是剛剛負責開啟陵墓的人,此刻大量了一眼單遊的修為,又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壯漢,上前對著江逢月抱拳說道:
“恕在下冒昧,逢月姑娘不是和左公子一同行動的麼,為何不見左公子?莫不是在暗中埋伏,設計陷害我等?”
他的語氣咄咄逼人,絲毫沒有客氣,由此可見動了真怒,也不怨他,江逢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即將開啟陵墓的那一刻前來,實在無法不懷疑她有所預謀。
對這般扣帽子的話,江逢月沒有置氣,反而溫和地笑道:“公子想多了,若真要埋伏你們,我怎麼可能這般到來?你既懷疑我們,那我們現在就走便是。”
說罷,她瞪了一眼單遊和壯漢,讓他們趕緊收拾收拾走人,隨後再對濃眉青年點頭示意後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回事?為何一個人單獨傳送?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麼?!”
江逢月惡狠狠地剜了單遊一眼,不過此刻的她哪怕再兇狠百倍,落在單遊眼中也很溫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落淚,並且跳過了之前的許多步驟,在發現自己的瞬間就哭了出來。
或許也沒有跳過,而是在尋找他的途中焦急與後悔了太多次,再加上這秘境滿是危險,導致江逢月在看到他屍體的那一刻受到的衝擊太大,禁不住流出了淚水。
“逢月姐,沒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分量這麼重,你一看到我就哭了出來。”
單遊心裡暖暖的同時,還有一絲調戲的想法,不由直接說出了自己本來只是想想的話,而後觀察起了江逢月,對她接下來會露出的神色頗為期待。
“你想什麼呢,秘境裡太兇險,不只是你,要是掉隊的是晨霜或者靖夷,我一樣會如此。”
她的臉上分明掛著紅暈,嘴上卻完全不肯承認,單遊搖頭失笑後決定不再繼續,而是言歸正傳,說道:
“其實我分明就在那塊石頭上滴血了,你們也都看到了才對,就是不知道為何一個人單獨傳送,還好和韓公子傳送到同一個地方,相互幫助之下脫離了險境。”
單遊將傳送之後的事粗略地和江逢月說了,包括他入手了黑色骨手和香火之力,唯獨沒有和她講自己差點死去的事,只告訴她自己突破了意志的極限,因此能夠躲過靈識的勘察。
“對了逢月姐,我也想問怎麼不見左公子他們?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我可以憑藉對給你的儲物手鐲的感應找到你的位置,一開始還感應不到,都把我急壞了,原來你剛進秘境就處於試煉之中。我們則一開始是被傳送到另一條血河的下游,結果發現你不在,於是讓左昇他們先走,自己來找你,找到之後立刻回去,畢竟我答應了他父親要當他的護道者,可不能言而無信。”
“我呢我呢?”
壯漢聽到江逢月要帶單遊走,一邊將剛才她給自己的那一腳記住,一邊又想要見識一下左昇的肉身功法,一邊還對單遊以外的人抱有強烈的戒心,他可沒忘自己一開始差點暴斃。
“韓公子的情況有點特殊,我猜測陷害你的那個人可能有兩種目的,其一是針對你,讓你孤身一人且無法相信別人,而後面臨無法應付的狀況時不得不選擇退出,從而與這次機緣失之交臂。”
“其二則是針對你們三人,讓你們分散開來,而後各個擊破。我不太清楚你們的恩怨,也不知道是否只有你一個人如此,反正我所見到的人當中,僅你有這種情況。”
壯漢見她分析得很詳細,點了點頭後厚著臉皮說道:“和我想的一模一樣,你們說,是不是有人嫉妒我啊?”
“且慢!”
就在單遊和江逢月雙雙不知道該如何去接話的時候,因他們還未走多遠,濃眉青年朗聲開口,叫住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