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算得上是天驕之輩,以十成肉身之力承受了左昇的一擊,在短暫地昏迷後取回了意識,不過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其腹部看似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左昇那一拳的力道完全衝入了自己的體內,使得五臟移位,氣血在一瞬間停運。
這傷勢不大,只需要片刻間用氣血使五臟歸位即可,但雙方所耗費的代價不同……左昇只是很普通的攻擊,就讓壯漢的肉體與心神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其中的確是有著他沒有運轉功法的緣故,但不知道左昇又是否用出,單從此次交鋒來看,左昇確實在他之上,不是他能夠嘲諷的物件。
“承韓兄四成力道所讓,左某這才僥倖取勝。”
眾人不禁點了點頭,稍微認可了一下左昇的為人與實力,任誰都看得出來左昇是在給壯漢臺階下,而他們無人看出來壯漢實際上在最後一刻爆發了全力,不過只要能輕而易舉地擊敗四成力的天驕,其真正實力不會弱於其七成水準,也就是六竅境的程度。
這樣的實力,有著勉強主持此聚會的資格,因此所有人心底不再對他鄙夷,實際上左昇根本無需如此做,也能和許多人搞好關係,因為……
“左兄神勇蓋世,不妨今日聚會過後,在下去左兄府上小酌片刻?逢月姑娘一起可否?”
骨笛青年適時地說道,這也沒辦法,畢竟與江逢月說得上話的人唯有左昇了,不找他還找誰?剛好左昇剛才的表現給了他話題,論見縫插針,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也算上我,逢月姑娘不是說要我等結為兄弟麼?左兄一起如何?”
錢姓青年厚著臉皮跟腔,他倒不是對江逢月突然有興趣,而是對和骨笛青年和左昇結拜有興趣,自然不甘放過這樣的機會。
“拜把子怎麼能少得了我?左兄,之前多有得罪,他倆無所謂,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壯漢也不能說是心眼壞,只是喜歡跟打贏自己的人相處,對弱者不怎麼看得上而已,於是在剛才得罪了何霄與左昇,這樣一來又得罪了兩人,令人感慨他能活這麼大有多不容易。
左昇沒有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嘴角不禁浮現笑容,說道:“各位盛情難卻,左某定備好酒水,等待各位到來,不過逢月姐乃是我的老師,一般不會露面,此次是幫我鎮場。”
“無礙,能與左兄結交已是我等大幸,哪敢強求逢月姑娘?”
骨笛青年同樣笑道,實則眸光一閃,他斷不會去做不值得的事,要是左昇與江逢月的關係不是師徒這般親近,他說不定會扭頭就走,不留一點情面。見縫插針也得插好縫,和這些人當個表面兄弟的壞縫,他可插不進去。
“既已約好,那我等快快進入下一項吧。”
左昇沒有忘記自己主持的身份,先前那些比試全都有了結果,各自服輸罰酒後,回到屬於自己的蒲團上,等待著下一個階段的開始。
沒有等待多久,中庭再度有人前來,正是周賀筠,其旁還有個神色冷峻的道童,絲毫沒有理會人的意思,只顧著跟在周賀筠的身後。
“在下省吾樓副宗主周賀筠,受邀前來講道。”
周賀筠在左騫身邊坐下後,面帶微笑地看向流水兩側的天驕,闡明瞭自身的身份與來意,之後展開了講道。
對此天驕們很是樂意,雖說在各自的宗門與家族內同樣有講道的前輩,但每個人對道的理解與感受都不同,特別是資深的問心境,一番見解定會讓他們受用無窮。
所謂問心,便是對自己的道路心存疑惑,而後消除這些疑惑,做到心之所向,道之所往,日常行事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內心。
在問心境此般需要經歷三次,也就是三問己身,若無悔,則道路通,修為將突飛猛進;若有愧,則修為一落千丈,甚至可能再也無法提升!
這些天驕們頂多也只有融脈境初期圓滿,還遠遠達不到經歷三問的程度,但這不妨礙周賀筠所講成為他們的經驗,用以規避許多與自身不符的道路。
除此之外,周賀筠每講一段時間就會停下,讓他們自己消化的同時,還可以相互交流一番自己的修煉心得,使得各自的收穫更多乃至翻倍。
而其中收益最多的莫過於單遊了,在場修為比他低的就只有翠兒,而翠兒聽不懂這些,也無需擔心,身為諦聽之體的她有著與常人不一樣的修煉方法,不聽也可。
單遊身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萌新,一時間消化不了這麼多內容,不過他完全可以將其銘記於心,他還是凡俗時的記憶力本就挺強,意志提升之後更是能做到過目不忘。
加上翠兒自己聽不進去,卻可以幫他將許多他聽不見的討論記錄下來,這對他理解各種概念有著莫大的助力,以後有了媒介之後能夠盡情地嘗試一番。
“前輩,能冒昧問一下您的修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