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兀峰,應雷臺。
花辭艱難醒來,聽到頭頂有悶雷的聲音,但渾身無力,整個人似乎被抽空,關節處隱隱作痛。
四面八方的強壓,讓花辭身心不適,難道這就是人死後的狀態嗎?
花辭,孤兒出身,從小生活在貧民窟,無依無靠。
到處都是能敲骨吸髓的蛇蠍豺狼。
花辭打架多了,也就悟出了一個道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花辭秉持著“反正自己一無所有,大不了誰都別活”的人生信條過完了自己的一生。
臨死前,花辭才知道,自己竟然處在一本發瘋文中,而自己就是這本發瘋文的女主角。
姐光輝燦爛的一生竟然就只是一本小說。
真是可惡得要瘋了。
花辭清醒了幾分,意識到自己正躺倒在地上,砂石地面,帶著旋的風裹著塵土衝到花辭身上,十分狼狽。
一雙金絲繡線的黑靴映入眼中,花辭強撐著身子抬頭往上看,一個男子手中拿劍,雖然衣袍被強風吹得亂擺,但人絲毫不受影響。
看到花辭醒了,眼神變得狠戾又堅決。
“站起來。”
男子薄唇微動,這聲帶有命令語氣的話就傳入花辭耳中。
花辭還沒反應過來,頭突然陣刺痛,大量記憶湧入腦中。
花辭,木靈根,無父無母,練氣三層。
從小被凌兀峰收養,因為資質不錯被記在三長老名下。
心性良善,好說話。
小到幫忙幹活,大到靈石丹藥,人人都想從花辭那裡撈點好處。
因為無依無靠,被人欺負多了,漸漸地花辭性子變得更加軟,甚至有些懦弱。
其中,使喚花辭最多的就是大長老名下的蘇阮阮和二長老名下的李昭。
這些年花辭上靈山下魔海得的東西,大部分都被兩人拿了去。
今天,就是兩人打算最後再利用一次花辭。
讓李昭用殺妻證道的法子,突破築基三層,進入金丹期。
花辭自然不配做李昭的妻,畢竟李昭是人界北辰國大族的嫡出子弟,怎麼可能娶一個毫無背景的練氣女修。
還是蘇阮阮出的主意,娶妻與證道定在同一時,證道之時就是無妻之時。
這樣這妻子的名,就只存在於李昭應雷劫證道的一瞬,既是妻,又無妻。
天空雷劫滾滾,花辭將記憶看到這就已經被氣得氣血翻湧。
但可惜,上應雷臺之前,花辭周身靈氣都被蘇阮阮抽去。
美其名曰,花辭身死之後靈氣便會消散,而花辭身上的靈氣乃是因凌兀峰才得,生不帶來,自然死也不該帶去。
李昭此時正執劍向花辭靠近,雷劫將至的威壓更強了些,馬上就該證道了。
花辭應著原主的記憶,調集全身微薄的靈氣,身體本能地向後退。
李昭看到花辭的反應有些意外。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