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無鋒,竟然削肉碎骨間,不摻雜一絲鮮血
悽悽艾艾裡有長歌,是一個少女唱的鄉愁,道:
天涯思君難自量,不堪回首,過目難忘。
二月紅花堂前燕,飛來青絲,又往何方……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是雲通子與熊二的頭七。
她連著七天來每每都用這首歌去祭奠死去的人,少女嗓子尖,唱出來更像是哀怨。
狼煙飽受死亡與鮮血的洗禮,默默的站在那兒聽她把歌唱完。
最後的曲調是詭異的高揚小調。
屍山血海裡更添七分冷色,黑炎不斷燃燒,它瀰漫在枯草,荒原之間,將所有的靈魂吞噬殆盡,秦嶺大地中,早已被殺的沒有一絲生靈。
天空中的雪也彷彿畏懼這片黑暗,在殺意中不敢飄落。
“我感受到你的內力,又強了不少?”
洛寧恍惚間有些失神,她如一根枯死的朽木,囁嚅道。
狼煙抽回長刀,刺入背上的刀鞘,寒芒收盡,冷血一聲,側目,微微點頭,道:
“的確。”
洛寧便將目光轉到了他背上的三把刀上,奇怪道:
“刀無鋒,你就不能找一塊隨便的磨刀石隨便磨一下嗎?”
狼煙冷冷一笑,眸子裡透過七彩斑斕的詭異之光,慢慢道:
“我的刀不是隨便的磨刀石可以隨便磨的,殺人的刀子無關銳利鋒芒!”
“無鋒,看起來一點也不威風!”
“威風?無鋒?那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我的刀只用人血去磨,拿生靈的脖子做刀石!”
洛寧輕輕的將小臉貼近神木王鼎,此刻,王鼎上飄出一抹淡藍色的詭譎氣焰,她慢慢的享受,好像在享受玫瑰的花香。
狼煙面色漸沉若死水,口氣老的像一段乾燥的老柴,囑咐道:
“你以後少用這個毒鼎,全身上下都是毒,命活不長,你看你小小年紀已經毒的快似一瓶鶴頂紅了。”
洛寧吶吶慘笑,藍色氣焰已經早早如一條涓涓細流般傳進了她的七竅之中,這是一株紫玲花的奇毒,天下聞名,別說人沾唇既死,就算是妖獸也不敢觸碰它,那就是天煞孤星般的存在。
此刻,她老大不情願的露出少女調皮的不屑表情,怨聲道:
“你懂什麼,我哪裡是一瓶鶴頂紅,就是砒。霜,烏頭,鴆酒,加在一塊兒也抵不過我的毒。”
她口中列舉出來的都是天下絕毒,哪一種都是殺人無形的死藥,狼煙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那些毒藥絕對可以毒死一個人,就算毒死十個人也綽綽有餘。
但是,這個少女不同,她想要的是毒死千人,萬人,就在雲通子被人殘殺之後,她從三天吸一次毒,再到後來的每天無毒不歡。
她已經赫然是毒的化身,對於奇毒越來越貪婪,自己也越來越毒。
忽然,洛寧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光,那是少有的好奇光暈,宛如一隻小貓,堪堪才有了可愛少女應該有的模樣。
她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