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符似飛雷火星的打出,呈現在本空上,爛爛發著金光,八十張靈符,組成的懸梯,足夠狼煙平穩走下空島。
影子的眼眸裡一如既往的沉寂,他的語氣中抱怨的好似一條高空弧線,悠遠且深長。
“我這輩子到底還要救你多少次?”
狼煙冷冷的看到他,不笑,反而不悅,道:
“多少次也不夠我背後的那一掌!”
影子冷證,他沉默的似一塊頑石,頑石不會有任何感情,但是,他有!他曉得這個男人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憤恨與屈辱。
現在又讓一個少年人陰了一道,必定,心中不快,而自己作為他多年的出氣筒,接受這些冷嘲熱諷也是應該!
畢竟,他確實活該。
冷霧中,出現了洛寧的身影,她一如既往的清麗,此刻,他端坐在狼煙的肩頭,原來那道寬闊的肩膀已經被一條利劍給卸了。
連同手臂一起,此刻,埋進了一方無主孤墳當中。
孤墳只是個淺包,狼煙打算為他們立一個墳頭。
洛寧卻不肯。
她只有淡淡冷冷的道:
“不要寫字,留著給我寫!”
狼煙愕然,他寫了一手好字,放在長安城裡也是字字千金難求,曾經有不少文人狗腿都笑話,武夫無文采,不堪重用。
但是,那位少年千牛龍武上將軍的出現,活活打了他們的臉。
啪啪作響,不絕於耳。
影子立於兩個人身後,他從來不多話,那是因為寂寞,一個人躲在黑暗裡,總不能拿自己跟自己說話吧!
除非有病,腦子幻想出另一個人物,畢竟,只有瘋子才習慣於自言自語。
但是,只要活人一多,他的話就多了起來。
彷彿十年的孤寂,在一日間全部傾訴,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此刻,狼煙還未來得及接上話,已經被影子截道:
“要用火紀宮的那些惡徒的頭顱血去寫,用刀將字刻在臉上,額頭上,掛在墳前,這樣子才好!”
狼煙狠狠的橫了他一眼,影子低頭,收聲,轉而去望自己的腳趾,腳趾躲在黑靴子裡調戲般的扭動,天生的頑皮。
洛寧眼前一亮,她不是人來瘋的小姑娘,相反她的性子很沉穩,準確說很老辣,彷彿一顆三月的小蘋果,儘管外表的青澀,內心早已經熟的粉紅。
“不錯,那你猜的到我用什麼方式去殺他們嗎?”
洛寧問道。
影子立刻就來了精神,恍若容光煥發,他登著明亮的大眼睛,彷彿黑夜裡的兩盞燈籠,紅高燭火之際,輕笑一聲道:
“你用毒,很厲害,一定會毒瞎他們的眼睛,毒聾他們的耳朵,毒啞他們的喉嚨,封住他們的鼻子,這樣七竅不通,轉世投胎也沒有辦法做人了!”
洛寧哈哈大笑,笑容悽美,白如紙張,顯的女子絕毒。
“我本來只想到了毒死六竅,卻想不到鼻子,因為鼻子是毒不死的,虧得你提醒,看來你遠遠比我狠毒的多!”
影子承蒙誇獎般的笑納一聲,道:
“多謝!”
然後也是得意萬分的笑了。
狼煙聽道這番對話,縱是久歷沙場的上將軍,見慣了突厥人的天梯,炮烙之刑的漢子,也難免心中發寒,後背生出一片冷汗。
小的,已經絕毒,一雙臉蛋傾國傾城,放在身邊養著,指不定那一日麻雀飛昇鳳凰,必然紅顏貨水,火鍋楊明。
豈料,這顆大的還是更毒,一旁煽風點火,為虎作倀,好似,火紀宮的那些少年人死的太輕,報應不爽似的。
當下,面沉如死水,厲喝道:
“你給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