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當年的真相你若當真不知,本王念在你尚有蕭家血脈的份上,可以全部告之與你。”
她忍著淚水搖了搖頭:“不要再說了,我累了,我想回去歇息。”
說完,便要往外走。
文清念忽然朝身後禁衛軍招了招手,便有幾人上前攔住了喬明錦。
她走到喬明錦面前,笑著道:“喬明錦,你以為現如今這皇宮,還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嗎?”
喬明錦有些虛弱的開口:“文清念,你們又想做什麼?毀了我的一切還不夠,還要將我囚禁在這地方不成?”
文清念語氣裡滿是嘲諷:“我們可沒毀掉你什麼,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喬明錦,你也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你原本就未曾擁有過什麼,不是嗎?”
喬明錦苦笑著道:“德妃娘娘,你做這些,又能得到些什麼?”
若說安平王是為了蕭家才做出這般事,那德妃文清念,又是為了什麼?
她於這後宮之中身居高位,是最有可能執掌鳳印,登上後宮之主位置的人。
她該盼望的,應是明齊帝長命百歲,大齊國泰民安才對。
冒險與安平王合作謀害明齊帝,對她能有什麼好處?
大齊沒了,她如今的權勢與地位,自然也就沒了。
德妃圖的,到底是什麼?
“得到什麼?可笑!喬明錦,你以為全天下的人做一件事,都是為了得到什麼?
我告訴你,我做這些,什麼都沒想著得到,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殺了那個昏君,毀掉大齊的一切!”
“父皇分明待你不薄,你為何這般恨他?”
“他滅我滿門,殺我父兄,毀我家國,這叫不薄?他將我強擄入宮,強行.要我,在我生下阿憲之後又讓我們母子分離,這叫不薄?
我好不容易看著阿憲長大成人,以為一切就要好起來的時候,他卻將阿憲送到戰場,害他慘死於異國他鄉,這叫不薄?
喬明錦,你倒是說說,他明齊帝,到底待我哪裡不薄了?”
“滅你滿門,殺你父兄,毀你家國?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入宮不是自願入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文清念說的這些話,和她知道的一點都不一樣?
文清念冷笑道:“你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將自己做過的那些不堪之事告知他人。
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你知道這些?”
喬明錦愣了一下,才問道:“文清念,你是大昭人?”
“我是大昭人。”她承認得極其坦蕩,又繼續道:“我與永安候蕭含辭一樣,與八王爺晏衡一樣,與安平王和蕭皇后一樣,都是大昭的人。”
她同樣,也遭遇了被滅門這樣的慘案。
喬明錦苦笑:“這朝中,究竟還有多少大昭的人。”
她自以為上一次已經將大昭人除的一乾二淨,自以為大齊已經沒什麼憂患。
終究是她太過天真。
原來這皇城之中,還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大昭人。
文清念冷聲道:“大昭才是正統,他明齊帝,才是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
喬明錦沒法否認,當年明齊帝確實是篡位登基,才有瞭如今的大齊。
她一直都清楚這件事情,也明白當年明齊帝為了登上皇位殺過多少人,做過多少惡事。
可這又能怎麼樣呢?
就算他曾經做過再多的惡事,他也是她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