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北琛亦是沒任由她動手,然而就在他剛準備反擊的時候,宋祁安一劍揮向他握著長劍的手,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傷口。
他手吃了痛,劍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他划向聞北琛手臂上的那一劍,幾乎是和喬明錦刺向他的那一刀在同一時間。
兩個人極其同步,都傷在了聞北琛身上。
聞北琛胸口中了一道,手臂又被劃了一下,他吃了痛,面目更加猙獰了些。
簡直醜得驚天地泣鬼神。
喬明錦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此時的他,道了一句:“這天底下,沒人比你這張臉更白了吧?就你這樣的人,也配說別人?”
聞北琛忍著疼痛,努力挺直腰板,裝作一副不在乎身上傷口的模樣,死撐著道:“呵,你這是被我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對吧?”
他方才根本沒想到宋祁安的動作會這麼快,他只顧著面前喬明錦的攻擊,還在算著時間躲過她那一擊,可誰知宋祁安的劍竟會出得這麼快。
他不是宋祁安的對手。
這一點,雖說他方才與宋祁安交手時便深有體會,但當時他仍舊抱有一絲希望,抱有一絲,那是他宋祁安僥倖了的希望。
如今這一擊,讓他徹底認清了現實。
他與宋祁安,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不是打不過宋祁安,是根本就沒希望和宋祁安交手。
宋祁安若是想殺了他,大可一擊將他斃命。
此時的聞北琛,終於認清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宋祁安根本就沒在意聞北琛說的那些話,他從喬明錦手中接過了那把染上了血的短刀,低聲叮囑了一句:“別衝動,當心傷到自己。”
殺了他聞北琛倒是無妨,他怕的是喬明錦傷到自己。
她笑了笑,“放心,不會有事的。”
且不說方才宋祁安出手幫她攔住了聞北琛那一劍,即使是他沒出手,她也不會讓聞北琛傷到自己分毫。
她喬明錦手裡出刀的速度,也絕不會輸給他聞北琛。
畢竟,這個藏在擇一樓這麼多年的男人,早在多年前,就沒親自和人交過手了。
他只會命令別人去殺人,自己卻從沒親自動過手。
一旁的晏衡望向了聞北琛正在流血的傷口,沉聲問:“還能不能撐得住?”
聞北琛瞪了晏衡一眼,冷哼道:“不用你管,若非是你,我們又怎麼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
所有的行蹤,都是你暴露的!若非是你非要進她那公主府,我們又怎麼可能會暴露?”
晏衡聞言愣住了,他神色僵住,默聲不語。
事已至此,他沒必要做過多的解釋。
他已不值得他再浪費口舌。
喬明錦聽了這話都心疼晏衡,原本晏衡想忍辱負重於公主府內打探情報,再暗中尋找復國的機會,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昭復國,從未有別的心思。
可聞北琛卻將一切都怪在了他身上。
分明最開始引起她懷疑的,是他聞北琛一手操辦的擇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