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慍和卻好似沒聽到她說的這話一樣,沒理會她,亦是沒吃下那藥。
宋祁安目睹了他的一舉一動,一時間有些發愣。
儘管已經歷經兩世,他都看不透顧慍和的心思。
他正發愣的時候,喬明錦忽然喚了一聲:“祁安。”
宋祁安緩過神來,回頭望向了她。
只見喬明錦手持一把弓箭,遞給了他,道:“今日你莫要近戰,就拿這個。”
宋祁安接過弓箭,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他知她已知曉一切。
他的身體狀況已經支撐不起他再近距離使劍打鬥了。
喬明錦給了他這個,是料定了他不會在打鬥的時候袖手旁觀,一定會為了保護她而出手,所以才給他準備了這個能夠遠端攻擊的武器。
他拿這個,一樣可以保護她。
她更希望,他能保護好他自己。
喬明錦見他應下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
她抬眸,剛想往前繼續走,卻忽然與顧慍和的目光對視上。
顧慍和目光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讓她看了心裡很不舒坦。
喬明錦冷冷回瞪了他一眼,隨即便直接往前走去。
她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他才將目光收回。
宋祁安望了一眼手裡的弓箭,又望了一眼遍體鱗傷的顧慍和。
他輕嘆口氣,走到顧慍和身旁,對他身邊的借月抱月二人道:“給你家將軍準備一把弓箭,他受了傷,不宜近戰。”
交待完之後,便跟上了喬明錦的步子,上了馬車。
借月正要去準備弓箭,卻被顧慍和喚了回來。
“不必準備這些,行軍打仗的將軍,本該手持長劍親手擊退敵人,怎能變成弓箭手。”
借月急得直跺腳。
她想不通,她家將軍到底在倔強些什麼?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是他能鬧著玩的嗎?
若是真出了事,那他們整個將軍府該怎麼辦啊?
借月都快要哭出來了。
“將軍,您就算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該為顧老將軍和老夫人想一想吧,您就沒想過,若是您出了事,他們二老該怎麼辦?”
生他養他的父母,永遠都是最在乎他的人啊。
就算這天底下沒人顧他,可他還有他們啊。
雙親尚在,他就不該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他這樣,如何對得起父母?
顧慍和卻依舊強撐著道:“不會有事。”
就在這時候,一個略微有些年邁的聲音忽然響起。
“不會有事?!”
這聲音雖然年邁,但依稀能聽得出這聲音裡的怒氣。
與其說是怒氣,不如說是心疼得生氣。
“我看如今你是翅膀硬了,連自己的死活都不顧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