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安道:“這一次,就算是我們去了遼東,可能也幫不上他什麼忙。”
她手底沒有兵權,領不了兵,又不能一人敵得過千軍萬馬,即使她去了,又能如何?
況且,如今宋祁安雖是已經拿到了藍伶草,製出了藍伶香,可他用過之後,發覺這東西並沒有什麼用處。
傳說終究只是傳說,信不得的。
他的身體,依舊沒能調理好,反倒是更差了些。
若再大戰一場,他怕是會損失一切功力,與廢人無異。
這其中的嚴重性,他從未對喬明錦講過。
但好在,他在心中自有權衡。
這一次,若是他趕赴遼東,為幫太子損失掉自己一切功力,算起來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如今顧慍和和前朝隱患都還未除去,大齊尚未安定,他沒法冒這個險。
他怕以後喬明錦遇到危險,他連護住她的能力都沒有。
他不想經歷那種無助,也不想看著她置身危險之中。
所以這一次,他判定趕赴遼東去救太子,是不值得的。
不值得的事情,他不願為此冒險。
可若是喬明錦一心想去,他不得不去。
喬明錦起初對他說的這句話有些意外,但她轉念一想,隨即明白了其中意味。
她的聲音溫和了許多:“你說得對,確實如此。”
黃昏灑在她淺藍色的裙襬上,暈染出絢麗且溫柔的光。
她望著他道:“我們不去了。”
遼東,就交給太子與卿卿了。
她知曉如今宋祁安的難處,不願讓他為難,只能選擇放手一搏。
這一次,她選擇相信太子,相信卿卿。
她只能如此。
他鬆了一口氣,笑道:“好。”
太子與趙卿卿已經在趕赴遼東的路上了,而遼東之亂的訊息,這時候也傳進了顧慍和的耳朵裡。
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一次去平復遼東之亂的,竟是太子。
“什麼?陛下派太子過去了?這訊息可是真的?”
抱月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了,屬下親耳聽那個什麼太守說的。”
“怎會如此?太子一向不干涉軍務,這一次遼東之亂,他怎麼可能會親自請命?”
“事實就是如此,他現在應該已經在去往遼東的路上了。將軍,屬下都替您惋惜,為了一個汴京,錯過了一整個遼東。”
顧慍和此刻面上只有後悔。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不......”
他長嘆口氣,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抱月雙手環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嘖嘖笑道:“後悔了吧,現在怎麼後悔都晚啦。
原本若是將軍您在長安城的話,去平復遼東之亂的差事,肯定能落到將軍您手上。
遼東可是一個好地方,比現在這個一貧如洗,連個好吃的都沒有的汴京好多了。若是去遼東,該有多好。不僅能痛痛快快去吃一頓,還能打上一仗。”
顧慍和瞪了她一眼,“你似乎對此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