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淵卻笑而不語。
沈元祺哪裡還會不明白?他分明是被人家給拿捏了。
“此事容我再好好想一想,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辭了。”
沈元祺雖然心動,但他也不好一口應下,他回頭也的確是要好好想一想這其中的利害。
季無淵輕笑,起身:“那在下便不遠送了,殿下慢走。”
沈元祺就見不得他這般嘲弄人的神色,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季無淵一眼便甩袖走人了。
他走了以後,侍衛才進來。
“公子,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月!”
季無淵面無表情,只是端起未喝完的酒一飲而盡,便同侍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侍衛卻是沒走:“公子,五皇子想要見您一面。”
季無淵皺了皺眉,他怎麼會不知道蕭珏想做什麼?
想著他便吩咐道:“讓他老實聽命便是,若他不願,此事過後他便自行離去即是。”
他的身邊從來不缺賣命之人,於蕭珏,他從來狠不下心。
“是!”
侍衛退去,季無淵也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望著天上高高懸掛著的月亮,一時間他想到了很多,竟又是片刻失神。
留給他的時日不多了,腳下的這片土地他很喜歡,有朝一日他會將這裡的一切變成他的囊中之物,包括人……
……
皇帝的身體基本穩定了下來,遲玉卿又換了一副藥給他調理,起碼如今的皇帝看起來已經只是個普通的病人了。
她還從張太醫那裡聽到了一些八卦,說是宮中又在給皇帝張羅選秀之事了。
皇帝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後宮一直都很冷清,如今他身體快大好了這也是難免的事,遲玉卿倒是不關心這些事,只是前幾日去給皇帝看診時皇帝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但這兩日再去便沒有了,她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卻是不知皇帝對她是真有過非分之想。
這事除了皇帝和平南王,便也只有曹公公知道了。現如今遲玉卿和傅淮宴有了婚約,這事便得爛在肚子裡了,曹公公可不敢亂說。
又過了兩日,遲玉卿便收到了敬陽公主的邀請,她本不打算前去的,但她開啟一件信是師父手書的,她便應下了。
師父也在敬陽公主身邊這麼久了,或許是有什麼訊息想告訴她。
如此一想,處理完太醫署的事後,她便前去公主府赴約了。
就像往常一般,她一到公主府便有下人領著她去找敬陽公主了。
不過這一回不一樣的是,她到的時候敬陽公主正半倚美人榻上淺寐,師父正在給她施針,她的腦袋上扎滿了針,卻還是美的。
遲玉卿見狀,步子便放緩了些。
“公主近來時常夢魘,好在有胡神醫相伴左右。”見她看得認真,如意嬤嬤在她身旁小聲解釋道。
她雖然不知其緣故,可每次胡神醫給敬陽公主施完針她便好了起來,不同於敬陽公主對他的態度,如意嬤嬤對他還是很尊敬的。
遲玉卿點頭沒說什麼,別人不知,她當然知道。
定是師父出手了。
敬陽公主沒醒,如意嬤嬤也不會放她和師父單獨說話,她也就和如意嬤嬤隔著屏風等了一會兒。
“二小姐,公主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