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將此事的結果告訴遲玉卿以後,便讓她帶傅淮宴離開了平南王府。
雖說平南王沒有對她明確做出什麼承諾,但遲玉卿知道,平南王不會再深究傅家對永綏的衷心了,不然他們也不會這般輕易的離開。
至於別的,她倒是不好奇,只是在聽說季無淵受了重傷時,她有些詫異罷了。
不過她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傅淮宴是在馬車上醒來的,傅家派來的馬車很是寬敞,將他平躺在裡頭也很寬敞。
馬車並無顛簸,他是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溫度,她握著他的手,很溫暖。
遲玉卿在想別的事,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已經醒了。
他正盯著他們二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明顯還沒反應過來。
他看得專注,遲玉卿便不好意思的抽回了手,也紅了耳朵。
“什麼時候醒的?”遲玉卿扶著他半坐了起來,她方才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醒了。
傅淮宴還很虛弱,倚著身子輕聲應道:“剛醒。我們這是要回家?”他說的家,自然是傅家。
他也算是死過一回了,如今撿回一條命來,傅淮宴還有些小感慨。
遲玉卿點了點頭,但回頭一想到他的做法,面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傅淮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分明知道我沒有仙術,我也救不活一心求死之人!”
她一想到他差點就死了,她便不住後怕,她若是沒有和師父學醫呢?
他下手倒是痛快,卻也未曾顧及別人的感受。
傅淮宴低下頭,眼底有些黯然。他慶幸於他還活著,但他並不後悔他昨晚的舉動。
“以我一人性命換傅家今後的安寧,這是一樁很划算的買賣。”他緩聲說道。
奈何他就是老侯爺千挑萬選的那個繼承人了,他有自己應盡的責任。
遲玉卿沉默了,她明白他的身不由己。
除了這一條路,他似乎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他們傅家是納蘭氏的後人,光憑這一條平南王便可以將他們徹底剷除了。
雖說傅淮宴表明了他們傅家對沈氏的衷心,但這顯然還不足以證明。
傅淮宴是傅家的希望,也是傅家的未來,他若是死了,傅家也就垮了。
傅家就算真有異心,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這也算是事到如今他們傅家給平南王,給沈氏的一個交待。
所以他才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了結自己,去王府時他便沒想著活著回去了。
知道他身不由己,但她還是很生氣,一雙圓眼瞪著他:“你若死了,誰來娶我?”
“我……”傅淮宴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後便一臉錯愕的盯著她。
他沒有聽錯吧?
有些話到了嘴邊呼之欲出,然而先開口的還是她。
“傅淮宴我問你,你是不是喜不喜歡我?”問這話時她的語氣活像個惡霸。
只見傅淮宴毫不猶豫的點下了頭。
又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處。他有些激動,完全沒有顧及自己還受著傷,這一動又扯到了傷口,說話時的喘氣聲都加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