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有道清緣由,可遲延章卻已經大概明白了。
想來他便是自己女兒口中的恩公了。
他先前還以為是女兒杜撰出的說辭,誰知他們二人還有這樣一段緣分?
魏霆江心下複雜,遲延章卻是高興不已,看來他確實沒有將人看錯,這魏家小子確實是該做他遲家的女婿。
不過高興歸高興,他這個老狐狸倒也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可知,這是我遲家的東西?”
魏霆江則老實應道:“先前未曾知曉,不過現在晚輩知道了。”
“那你……”
“伯父,晚輩也有一個問題不明,但求伯父解答一二。”魏霆江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
自己的話被他打斷,遲延章倒也沒生氣,反而是笑著應道:“說說看。”
“晚輩想問伯父的是,阿莞姑娘是否已經知曉晚輩的身份?”他害怕的是,她早就知道他是誰,她堅定退婚也是這個緣故。
如若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聽到他問的是這個,遲延章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一些,他還當這小子一臉嚴肅想說些什麼呢。
他仔細想了一下,便輕輕點了點頭。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誠心。
得知是這個結果,魏霆江的眼神一暗,也失去了光彩。
“多謝伯父告知,晚輩明白了。”他的言辭中,滿是落寞。
遲延章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解釋過多,便拿著玉佩便離開了。
……
到了這一日,落了好些天的雨已經停了下來,只是路上的積水仍舊沒有退卻的意思。
遲延章奉命一早便在城西等候了,敬陽公主倒也守信,還真的將季庸給送了出來。
不過他到了季庸面前,才明白過來為何敬陽公主這般爽快的原因。
水患之事刻不容緩,可事發突然,他也拿不準主意,便只好帶著季庸回去找平南王了。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季庸,平南王險些沒能將他給認出來。
“季兄!”平南王喚他,他卻並沒有理會,反而是一直低著頭雕刻自己手中的木雕人偶。
“王爺,岳父他……似乎神智不清醒。”遲延章對這個岳父並沒有印象,只是他始終是自己妻子的父親,這樣一想,他便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了。
他瞧著季庸這個樣子,還覺得有些可憐,致使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或許便有敬陽公主的功勞。
平南王臉色陰翳,他早該猜到,他這個姐姐有多陰險了。
可氣惱歸氣惱,他瞧著季庸這樣,多少還是深表同情的。
平南王又吩咐他道:“你先帶林卓去城西一探究竟。”只是,事有輕重緩急,解決水患才是重中之重。
“但城西……王爺,敬陽公主若是再有意阻攔怎麼辦?”遲延章擔心的便是這個。
城西是敬陽公主的地盤,她此番又將他們給耍了一遭,遲延章並不確定敬陽公主還會不會生事。
平南王抬手道:“你只管去便是,她不會阻攔。”
平南王還是很肯定,既然敬陽公主將已經痴傻的季庸送給他們,便是已經篤定他們沒有辦法從季庸身上找出辦法,自然想不到他們還有一個可以用的林卓。
就算她知道,她也不相信林卓一介草民能夠有辦法找出季家人暗藏的玄機。
這一點,平南王很瞭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