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瑛一出來,遲延章便上前去了。
見遲瑛如此羸弱,遲延章就更加火大了。
“延章,你來了。”怕他擔心,遲瑛勉強從臉上擠出一抹笑來,她還記得,弟弟說過她笑起來最好看。
遲延章點頭:“長姐,我來接你回家了!”
“好。”遲瑛笑得平靜又柔和。
他們遲家人這邊溫情脈脈,偏生陳家人要出來打破這份溫情。
“瑛娘,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待你像從前一樣好,你就原諒我好不好!”陳士利還想衝到遲瑛面前來,但被遲延章拿劍逼退了。
他喊著讓遲瑛原諒,遲瑛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她只是望著自己的兒子,神色複雜。
看著她病成這樣,陳恪也是有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他就只從父親和妻子口中得知她病了,卻沒去看過她幾回,他還以為她就只是染了風寒,想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卻不知,她竟然病成這樣了。
可他又一細想,還是沒覺得他和父親有什麼錯,他都是為了光耀陳家的門楣,就算是有錯,也是那些狗奴才照顧不周。
父親是一家之主,總不能圍著一個婦道人家打轉,更何況,父親還將責任主動攬下了,母親應該通情達理才對。
想到這裡,他看遲瑛的神色沒那麼心虛了。
遲瑛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見他如此,便什麼都明白了。
她到了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
她側目,看著遲延章,溫聲道:“延章,我們走吧。”終究是她多想了。
遲延章點頭,親自給她們姑侄二人打著傘。
陳恪見她真要跟著他們走,也慌了。
“母親!你當真要這麼絕情嗎?你當真心狠至此,要我陳家淪為笑柄不成?你又將兒子置於何地?”
外面那麼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就等著看他們陳家的笑話,陳恪不敢想,她若真走了,他們那些人會如何去說。
他到時候又如何在書院待下去?
他含恨看了對面的遲家人一眼,都是因為他們,他母親才會突然變得如此自私,絲毫不考慮他的感受。
聽到他的控訴,遲瑛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她在裡面都聽到了。
也是因為他的這些話,她才徹底死了心。
現在,她只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笑柄。
“姑母,走吧。”遲玉卿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勸說著她。
遲瑛終於點頭,沒有再猶豫。
陳恪想要追上來,有平南王府的侍衛在,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遲姝走在後面,最後帶著失望的看了他一眼。
“你好自為之吧。”這是她作為姨母最後對他的勸告。
若不是因為他身體裡還流著自己姐姐的血,她定不會輕易放過了他。
他們鐵了心要將人帶走,陳家人便是阻攔也是無濟於事,只能看著他們帶著人從陳家離開。
他們走後,官府又有一紙文書送到了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