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就在她和北堂故大婚前夕,他便故意自投羅網了。
她便是要赴死,他也該送她最後一程的。
一陣和煦的春風吹進大殿之中,也將他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收回思緒,他輕輕擺動著手中的棋子,以此來操控殿中的大陣。
棋子變幻不停,然而周圍的陣法卻並未有什麼變化。
兩人都屏氣凝神,生怕會影響到什麼。
良久,傅淮宴才放下手中棋子。
“果然是假的麼?”他喃喃道,眉宇間寫滿了失望。
他明知道敬陽公主試過了,卻還是在北堂故提起時懷揣了部分希望,然而事實證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秘術能夠真正使人死而復生,又或者說這本就是無稽之談。
當然失望之餘,他還是有些慶幸的,慶幸這是假的,說到底這對於納蘭氏來說確是一樁好事。
“不可能!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你再試試!”
然而北堂故仍舊相信這並非謠言,他目光急切的盯著傅淮宴和一旁的遲玉卿。
傅淮宴默默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什麼,只是再次嘗試了一次。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毫無反應。
“怎會……如此?”北堂故在他眼裡看不到光,他的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底。
傅淮宴放下手中棋子,緩緩走到遲玉卿身邊跪坐了下來,神色莫測,教人看不出什麼來。
他拉著遲玉卿的手,背對著北堂故說道:“你走吧,不是答應她了嗎,大夏需要一個好國君。”
此計不成,他便無所求了,他會放北堂故離開。
既是她的心願,他便不會讓她失望。
北堂故望著他的背影,有些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凝望了好幾萬安穩躺著的遲玉卿,過了很久,他才轉身。
然而,就在北堂故剛走出佛堂時便被攔下了。
北堂故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卻是一點也不意外。
相反,他還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到底還是放不下。”北堂故面帶笑意的看著他。
蕭齊握著劍的手卻是抖了抖。
“深仇大恨豈是輕易便能放下的?北堂故,你我二人的恩怨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放下仇恨的是遲玉卿,不是他蕭齊。當然若他沒有偷聽到他和傅淮宴的計劃,或許他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等到如今。
北堂故抬眸瞧著他眼裡的恨意,心裡一時說不上是何種滋味。
時至今日,他也明白了一些事,但顯然是為時晚矣。
是他虧欠了蕭齊,他無話可說。
而今他都死到臨頭了,蕭齊還以為他至少會辯解兩句,然而事實卻非如此,看著他那張不近人情的臉,蕭齊也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裡的顧慮頓時少了幾分。
“北堂故,我且最後問你一次,時至今日你可曾有過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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