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季無淵,你是本殿下的幕僚,你竟然勸本殿下不殺那沈元清?」沈元祺不可置信的指著眼神的季無淵,那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怒氣好似要將他給吞噬一般。
季無淵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仍是點了點頭。
「屬下知道,殿下。只是平南王已故,而今殿下本就是大勢所趨,屬下以為三皇子根本不足為懼。」
他鎮定自若,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好!好得很!季無淵,枉本殿下如此器重你,你竟是連這點膽識都沒有!」一個卑賤俾子所生的賤種罷了,他有何不敢殺?
沈元祺一把將桌上的酒杯什麼的一股腦的掀起,瓷器應聲而碎,驚得外面守著的下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看著他發這麼大的話,季無淵仍舊不為所動,兩人就這麼對峙著。
終是沈元祺打破了僵局,他指著門:「給我滾!」
季無淵本也沒打算留下看他發脾氣。
不過在走了兩步後,他又回頭看了沈元祺一眼。
「殿下,三皇子若在此時有事,陛下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殿下你,屬下話已至此,還請殿下三思而後行!」
說罷,不等他說什麼,季無淵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頭也沒回。
他走遠了,沈元祺望著門外,捏緊了拳頭,眼神陰翳。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本殿下指手畫腳!」
「來人!」
出了三皇子府,季無淵沒有回府,而是去了相國寺。
彷彿是早就知道他會來,如意嬤嬤哪兒也沒去,就在院中等他。
季無淵看到一身素衣的她時,眼眸也沉了下去。
「嬤嬤與公主還真是主僕情深!」他譏諷道。
如意嬤嬤聽到他這句話卻只是笑了笑,便給他倒了一杯清茶。
喝完她的茶,季無淵再也忍不住,質問她:「我與公主共謀之事嬤嬤不會不知道,嬤嬤為何要幫傅淮宴?」
他知道她是納蘭氏後人,可她不是最聽敬陽公主的話嗎?為什麼如今會站在傅淮宴這邊?
若不是她將當初他交給敬陽公主的暗樁資訊告訴了傅家,他也不會在這時候一退再退。
雖說他當時將資訊交給敬陽公主後便做了一些補救,可為了讓敬陽公主信任他,他自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沒想到現如今反倒是成了鉗制他的東西。
傅淮宴這一招將自己置於弱勢,他反倒是不好再下手了,他的計劃自然也置後了,他又怎能不氣?
茶到了嘴邊,嬤嬤還是將茶放了下來,茶杯握在手中摩挲著。
既然他問了,那她給他一個交待也無妨。
「公主的決定我不會違抗,許了你的東西我更無權收回。」
「我幫傅淮宴只不過是為了還他一個人情罷了,現在我誰也不欠了,今後我也不會再幫誰。」
她為什麼要插手這些?看著他們這群當初奪走他們納蘭氏江山的亂臣賊子狗咬狗她高興都來不及!
季無淵無話可說,可他又不甘心放過如意嬤嬤這麼好的助力。
「公主就這麼死了,嬤嬤你真的甘心嗎?嬤嬤既是知曉納蘭氏秘術,為何不……」他引誘著,只要她心中還抱有希望,他便能夠利用她來做一些事。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如意嬤嬤手中飛出去的茶杯打斷了。
好在他身手敏捷,沒有被茶杯打到,茶杯從他耳畔穿過,帶起了一陣微風。
若不是他躲閃及時,命中的便是他的腦袋。
「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不留情面!」如意嬤嬤冷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