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自大婚後,向來對娘娘不冷不熱,今日卻撇下玉天尊等眾神,專程來看望娘娘,甚至當著一眾宮娥的面對她舉止親密。
眾宮娥錯愕之餘,心下好奇,卻不敢過於探究。唯唯諾諾垂首退至一旁。
“你醒了?”
昀天話音平淡,抓著慕風手腕的手卻始終不曾鬆開,慕風只覺手臂一陣隱隱作痛,試圖掙開未果,只好任他抓著,一路被他拉回棲梧殿。
兩人一同進入內殿,昀天揮袖在殿外佈下結界,將連同芷蘭在內的一眾宮娥隔絕在外。
這一舉動更是令人費解,眾宮娥面面相覷。
“帝君這是怎麼了?”
“莫非是要……寵幸娘娘?怕被咱們偷聽了牆角?”
“胡說,大婚當日帝君也沒設結界,如今有什麼可避嫌的?”
……
芷蘭怔怔的站在一眾宮娥之間,聽了眾人議論,死死盯著寢殿,眸光變幻莫測。大婚當晚,所有仙神照例離開雲荒,唯有她作為娘娘的貼身丫鬟留守在棲梧殿裡。
當日的情形,她比誰都清楚。
原本一切正常,夜深時,寢殿裡突然傳來吵鬧聲,她不敢冒然闖入,只能在外聽著。卻也將事情原委聽得十分清楚。
娘娘似乎很是痛苦,帝君有些不知所措。後來寢殿裡突然安靜了,帝君離開棲梧殿,告訴她娘娘舊疾復發,讓她照顧好娘娘。
當她進入寢殿時,娘娘神色平靜,目光有幾分呆滯,獨自和衣臥在床榻上,卻不像是生病的模樣。
此後整整一月,娘娘也不見有發病跡象,只是比起最初帝君帶她來時,少了幾分靈動,神情舉止呆滯了不少。
她與帝君之間也並不像有感情的模樣。
無論是帝君還是娘娘,對對方似乎都不甚上心,與當初帝君帶她來到雲荒,直至大婚前那段時間,兩人之間流露出的情意全然不同。
一月來,她細細觀察,也數次言語試探娘娘,娘娘當真是沒把帝君放在心上。
這也是最令她感到不解的。
雖不解,她的心裡卻有幾分暗喜。既然帝君與娘娘之間毫無感情,那她就不過是個空置花瓶,毫無威脅罷了。
直至前幾日,娘娘突然陷入昏睡,如今醒來,帝君再來看她,對她的態度似乎又有了變化。
這一切,無端的令人不安。
帝君與娘娘之間,似乎並非她認定的那般。究竟問題出在哪兒?
此時,芷蘭不動聲色緊盯著被結界完全隔離的棲梧殿,聽不見也看不見,心中的焦慮逐漸浮上面頰。
殿內。
昀天一把將慕風按在扶手椅上坐好,細細打量著她,眸中逐漸溢位難以掩飾的欣喜。
“身體可有不適?”
昀天在她跟前蹲下,緊握著她的手,目光灼灼凝視著她雙眸。慕風有些意外,茫然的搖了搖頭。
為何他對這位娘娘的態度,並不像宮娥們所說的那般冷淡?
她該如何應對,才不至於露出破綻?
或許,什麼也不用說,她本就說不出話,只需裝作大病初癒,迷糊不清的模樣就夠了。
打定主意,慕風衝昀天莞爾一笑,起身四下環顧,試圖避開他探究的視線。可無論走到哪兒,他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無論她做什麼,他總是噙著笑意,目光牢牢的將她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