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深處,漫天黃沙之中,一眼望不見盡頭的玄色孤城亙古矗立,通身黝黑的飛鳥在城牆上徘徊不去。沙啞的鳥鳴聲遠遠傳出,令整片曠遠大漠愈顯荒寂。
大片玄色房屋與街道中間,一座暗灰宮殿巋然屹立。殿內終日燈火通明。
此時,墨月與四大魔王各自就坐,三名來歷不明的級修者面帶疑惑,不解的看向墨月。
“君上當初與我等達成約定,可是為了圖謀大事。如今,卻只要娶神界這位仙子,可是在戲弄我等?”
墨月會心一笑:“我娶她,正是在幫幾點陣圖謀大事。”
三人面面相覷:“此話怎講?”
“幾位是想要這天下大亂,還是想要整個天下?無論哪一種,你們要對付的是雲荒上那位,而這位仙子,是他的軟肋。”
“君上言下之意,是要利用這位仙子,要挾那位帝君?”
“不。”
墨月悠哉起身,一雙妖異鳳目之中閃爍出迷幻光芒:“我只是要娶她……”
三位級修者苦思片刻,不得要領,此時見墨月一臉高深莫測又勝券在握的神情,即便心中狐疑,也唯有靜觀其變。
三人相視一眼,各自退去。
眼見三人退出殿外,魔王謨幽終究按捺不住,眉頭緊簇,急切道:“君上當真要將飲魂觖贈給那丫頭?”
墨月收回遠眺的視線,自凝思中回神,唇角揚起,笑容邪佞而惑人:“她喜歡,給她便是。”
含刃聞言,忍不住提醒道:“可飲魂觖關係我們魔界生死存亡,沒有了飲魂觖,魔界何以生生不息?”
墨月轉身睨他一眼,搖頭道:“含刃,倘若你至今仍將自己與整個魔界的生死存亡寄託在一件法器上,那麼,也不必再談什麼復興大計了。真正的強者,何須藉助外物生存?”
語畢,墨月俊眉輕蹙,陷入沉思。
飲魂觖雖明面上是他的法器,實際他與四大魔王,以及十方魔域乃至整個魔族皆自飲魂觖內誕生,他們的生死皆由飲魂觖掌控。
而飲魂觖究竟是誰打造出的?那人打造飲魂觖的目的又是什麼?魔的本能是吞噬……
怕只怕,他們處心積慮發展壯大數百萬年,最終也不過替他人做了嫁衣,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盤棋。
無論飲魂觖背後之人目的如何,既然慕風想要摧毀它,他便順水推舟,借她之手毀了這法器,也無不可。
他與整個魔界,終究是要自尋出路的。
“即便如此,飲魂觖也是我們魔族寶物,豈能輕易送與旁人?”
含刃不解的話音傳來,打斷墨月思緒,墨月不悅道:“我既娶了她,她又怎麼會是外人?”
“君上,無論如何,我認為此事不妥,那丫頭分明不懷好意,我看飲魂觖給了她,難保她會用它做出不利於魔族之事。”
“君上要娶她,不是非將飲魂觖贈她不可,定有別的辦法,她如今身在魔界,插翅難逃,君上想讓她服從何須如此客氣?”
“為了個女人,君上可是要置整個魔族的未來於不顧?此事還請君上三思!”
……
三位魔王你一言我一語,出言相勸,唯有昭華眸光閃爍看向墨月,一言不發。
墨月冷哼一聲:“我已決定的事,你們不必勸說了,與其操心不該由你們操心的事,倒不如好好提升提升你們的修為,而不是生生世世仰賴一件法器得以苟命。”
話音落下,四大魔王皆低垂下頭神色各異,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