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啊。”
王教授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鐘正道,直搖頭。
本來他覺得霍思邈已經是巔峰了。
可沒有想到還有高手。
和將自己老父親兩次氣出腦溢血,生死未卜的鐘晴一比,霍思邈應該都算可以的了。
虧他之前還對鍾正道羨慕嫉妒呢。
“虎父犬女啊!”江院長一聲長嘆。
換成別的人把他老師氣成這樣,他這個當學生的,一定會給老師討回個公道。
但現在卻是他老師唯一的女兒。
這個女兒還剛剛給老師生了唯一一個外孫。
雖然是丟盡老師臉面,不清不楚的混血孫兒。
但疏不間親。
和外人比,他是親。
而和鍾晴一比,他才是疏。
所以除了長嘆也沒辦法了。
鍾晴知道江院長過來,立刻趕過來,一番梨花帶雨的哭訴,要這個大師兄為自己做主,聲討惡毒的逆徒女婿黃自立。
然而江院長早就從孫景那裡知道了真相,沒有訓斥痛罵鍾晴都已經忍得很難受了,怎麼可能聽她的。
雖然語氣比較和緩,但話裡話外還是敲打責備她不該將老師氣成這樣。
鍾晴見指望不上江院長,很快就以孩子需要她照顧,又離開了。
她只想聽別人支援她的話,可不想聽別人教訓她。
江院長看著這樣的她,又嘆了口氣。
因為這個大孝女的行徑,孫景在京州又多留了幾天,直到鍾正道從昏迷中醒來,他才準備離開。
然而鍾正道雖然醒了過來,但到底腦子還是出了問題,記憶開始不清,只記得鍾晴和黃自立結婚前的事情。
甚至看著女兒鍾晴,都有些不認得,滿口叫自立。
孫景當著鍾晴的面,一板一眼的解釋:“這屬於正常現象,畢竟之前那些年一直是黃醫生照顧他。
鍾晴身為女兒,一直在國外,見都見不到。
記憶中的女兒,又和現在多次懷孕生子後的女兒不太對的上,沒有什麼印象,時不時認不出這是自己女兒,是很正常的。”
這本來都是事實。
但聽在鍾晴耳中,卻讓她羞憤異常,只覺得這是孫景故意在羞辱她。
不就還是批判她不孝,在國外進修時不知道多和老父親聯絡,連結婚離婚都不告知。
還有嘲諷她兩次生孩子,衰老的厲害。
這簡直太惡毒了!
“你不要太過分!”鍾晴咬牙切齒的看著孫景:“你身為我父親的醫生,就是這麼嘲諷我這個做家屬的?
你還沒有一點醫德?”
“這是嘲諷嗎?”孫景沒說話,王教授忍不住了:“作為一個資深的神經外科教授,你父親之前的主刀醫生,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孫主任的話都是大實話。
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說。
哪一句嘲諷了,你告訴我?”
“王教授,這和你無關。”鍾晴不知道王教授為什麼也主動站在她的對立面,心裡很委屈。
她不是不知道王教授和逆徒霍思邈的故事。
畢竟當時這事鬧的沸沸揚揚,都破圈了,業內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