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酒精上頭，自我感覺良好的左右，也遲疑不願意回答了。
因為他也聽出來了這裡面的殺機，身上瞬間嚇出了一身汗。
原本他當然是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
做的時候絲滑無比，自然無比。
可當被孫景這個副院長以這種語氣當眾質問後，他終於清醒孫副院長為什麼要揚言開除他了。
“怎麼？現在敢做不敢當了？”孫景卻沒有放過他，此刻他已經基本鎖定了證詞，左右再想否認已經來不及了。
“我提醒你，當時在現場的，不是你的爸爸和師兄弟們，也不是隻有和你配合默契的護士方圓。
當時在現場的還有病人唐麗，以及唐麗的婆婆。
她們不會為你隱瞞這些事實的！
如果你連這個都不敢承認，她們又怎麼敢讓你給她做這麼危險的手術？”
“我的確說過，怎麼了？”左右一想也是，想隱瞞是隱瞞不了的，那就不要壞了他敢作敢當的好漢形象，所以果斷承認了。
“我被說服了，不行嗎？正如董醫生問我的那句話，如果我是唐麗，幸福和生命，我會選擇哪個？
我原本覺得應該選擇生命！
但後來在病人唐麗的哭求下，我明白了，沒有幸福的生命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我決定竭盡全力去給唐麗尋找一個完美的結局！
所以我才會做出改變！
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孫景在徹底鎖定他要的證詞後，再也不給他留面子，拍案怒斥。
“什麼生命和幸福的選擇，這個說法根本就不恰當！你從一開始就關心的不是病人唐麗的幸福，甚至不關心她的生命！
你滿腦子都是下半身的荷爾蒙，只想著討好自己想追求的女人，竟然直接無視了你自己親口給出的診斷結果。
明明是八成的臨床死亡率，幫她就是在害她。
可是當你想要追求的女人，完全沒有一點醫學常識和醫學道德，滿腦子都是情緒，無視這麼高的死亡率，竟然直接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立刻變了口吻，衝到婦產科會診會議現場，說什麼這些風險都是可以避免的。
還說什麼這不是賭博！
因為這一旦成功，就是國際罕見的成功案例，是無上榮譽？
說話一點邏輯都不講了！
一旦成功就是說明很可能不成功，那就是不確定，就是在賭博！
難道就因為成功後的榮譽，那八成的死亡率，就神奇的不存在了，所以這就不是賭博了？
聽聽你的話！
你腦子被荷爾蒙堵塞成什麼樣了！”
“你不能這麼說左醫生！”護士方圓聽到這裡，大聲插話，挺胸抬頭一副要仗義執言的樣子：“他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才改變態度的，他是真的被唐麗感動了，所以才要拼命幫唐麗！他是一個真正的好醫生！”
“住口！”孫景怒斥道：“別侮辱好醫生這個詞語！唐麗為什麼非要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在那裡使勁攛掇，讓她心裡產生了既要還要全都要的幻想。
她明明已經問了左右，是不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說明她已經打算接受婦產科全體同仁給她的最佳手術方案，只是還心存一點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