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許說!
特別是對死者家屬蘇越!
其中自然包括護士長劉敏。
而劉敏也的確三緘其口,根本就沒在蘇越這裡露出一點風聲。
道理很簡單。
如果蘇教授還活著,以她對他的想法,就算違反封口令,拼著受處分甚至丟工作的風險,她也不是沒可能說出真相。
但蘇教授死了,她就算再流淚,心中再想告訴蘇越真相,但嘴巴也閉的死死的。
甚至在蘇越聽到這個訊息追問她時,她也一個字沒說,只是在他請求見王冬後,才將他引了過來。
蘇教授死了,她還要活著,繼續工作養自己的女兒。
這是現實的無奈!
然而這個態度卻深深傷害了蘇越。
所有人都知道,都在私下談論,就光瞞著他這個當事人的兒子,甚至連他稱呼為阿姨的護士長劉敏都一個字不提醒他。
還沒有大學畢業進入社會,他就已經感受到了社會的殘酷,性格再溫和,此時此刻也因為極度憤怒而心生恨意。
王冬被蘇越的表情和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直接伸手去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要打給保安。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他保護別人的意思沒多少。
但自我保護的意識不僅有,而且超強!
“不用害怕!”蘇越到底是個老實善良的人,見他這樣,自己先就收斂了一些。
“我不會做些什麼過激的行動!”
王冬見他始終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也就緩緩放下了電話,繼續低著頭,時不時抬頭瞄他一眼,依舊一句話不願意主動再說。
多說多錯!
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人已經死了,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有沒有資格做這種手術?”蘇越問出了他心中最在乎的問題。
如果有,那麼發生醫療意外,他能接受。
甚至哪怕有些不符規矩的細節,打官司能撈到好處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根本不會去幹那些不管醫院有沒有錯,就直接鬧事要錢的事情!
如果沒有,那他就無法接受了。
他和父親之前關係的確複雜並不親密。
但那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
而他又不是那種不孝子,知道父親死得冤枉,怎麼可能受得了。
“當然能做!”蘇越的意思如此明顯,王冬怔怔的看了蘇越幾秒鐘,然後顫聲的肯定。
“我可以!”
這一聲既是自欺欺人,也是他發自內心的吶喊。
手術在急轉直下前,他真的覺得自己可以!
蘇越死死盯著王冬看了一會,然後起身,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了主任醫師辦公室。
走到護士長,他駐足,用平靜的語氣,再次詢問:“劉阿姨,我就問您一句,王冬,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做這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