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周衡一聲不吭地聽完，才問：“說完了麼？”
寧枳聽著他近乎平靜的聲音，又冷冷地說：“我討厭你。”
“嗯。”周衡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聲音低沉，“睡覺好麼？”
寧枳卻不睡，又冷冷問：“你是不是想為姐姐守身，結婚以後跟她睡？”
周衡不語。
寧枳有點氣，想下去，不讓他抱她，但是房間裡很黑很黑，黑得她什麼都看不見。
她冷冷地瞪他會兒，趴在他懷裡閉上眼睛。
她靠在他的身上，能感覺到他呼吸很沉，很沉，像是在壓著什麼，而他的手在她背上輕拍。
像是有什麼魔力般，她就這樣在他的輕拍下，聽著他的呼吸聲睡過去。
周衡感覺到，開啟燈，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床上。
她躺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安靜的臉，在燈光下看著，水嫩又乖巧，像是個小寶寶一樣。
他站在床邊，眸色黑沉地看了她許久，忽地手機震動，他拿起看了一眼後，又看了眼寧枳，轉身出去。
到了外面，許阿姨還沒睡，立即打招呼，“您要走啊。”
周衡應了一聲穿上外套離開。
翌日，寧枳醒來，她爬起來看了看，房間裡沒有周衡的蹤跡。
她下床出去，許阿姨做好早餐過來叫她，正好看到她揉著眼睛出來，笑了笑，“你醒啦，早餐我已經做好了，你洗洗臉來吃吧。”
寧枳沒有理她，黑漆漆的大眼睛往四周看去。
許阿姨看她像是在找什麼，想了想說：“周先生已經走了。”
寧枳聞言看她一眼，沒再說什麼，轉身去洗漱。
洗好後，她出來，許阿姨在餐桌前等著她，看著她過來，給她拉開椅子，“我做的都是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快嚐嚐。”
寧枳坐下，拿起個包子仔仔細細看了看，才小小咬一口，咬完她抬臉眼睛亮亮地看向許阿姨，“甜的。”
許阿姨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等著她的評價，立即回：“嗯，是糖包，好吃麼？”
寧枳用力點頭，又咬一口。
許阿姨看著她很喜歡吃的模樣，看得心裡歡喜，“那我明天早上還給你做。”
“好！”
吃了早餐後，許阿姨陪著她去學校。
這次寧枳沒回宿舍，直接揹著書包到教室。
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林嫣進來，就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角落裡。
她上前，在她旁邊坐下，看向她，只見她低頭看著手裡的書，並不關注周圍人的存在。
她看她一會兒主動問：“枳枳，你不住宿舍了嗎？”
寧枳這才看她一眼，“嗯。”
林嫣眼中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失落，捏緊手沒再說話。
寧枳也收回目光，沒再說話。
這節課是章韻的課，且上完這節課，法理學就結課了。
上完課，章韻又叫寧枳去辦公室學了會兒，走之前叮囑她，“下個月我要出國一趟，不能再帶你學了，但你自己要記得複習好不好？”
寧枳大眼睛看著她點頭。
章韻看著她乖巧軟糯的模樣，還挺捨不得的，問她，“一會兒寧家來人接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