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枳回到學校，沒再管她和周衡的對話被錄音了的事。
直到週六，她在家裡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帶著笑意的男聲傳過來，“還記得我嗎？”
寧枳抱著抱枕坐在床上，靜靜握著手機，沒做聲。
男人提示，“假山。”
寧枳扯了下唇，“你怎麼才能刪掉？”
“陪我一個月。”似是覺得這句話有歧義，男人補充，“我多年沒回國了，這次也是因為腿受傷才回來，想四處轉轉，缺個陪玩。”
寧枳想也沒想，細聲說：“好呀。”
她這麼輕易答應，賀湛先是一愣，旋即眼眸微深，才勾起一抹笑，“那我現在過去接你？”
寧枳還是說：“好呀。”
掛了電話，寧枳換了身衣服等著，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她的手機響了。
她接通，是那個男人，她下樓出去。
到外面，只見一輛保時捷停在門口，車窗半降，裡面的男人看到她朝她揮手。
她走過去，開啟車門上車，男人側目看向她，正式介紹了下自己，“賀湛。”
寧枳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那天在周園，他們聊天時，她便知道了。
賀湛示意司機開車，見她還是沉默，覺得挺有意思的，好笑問：“你都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兒，不怕我把你賣了？”
寧枳：“去哪兒？”
賀湛笑笑，意味深長，“去了你就知道了。”
寧枳沒再說話。
半個小時後，賀湛帶著她去了一家隱在山裡的莊園。
進去後，到裡面的馬場，全都是周衡那個圈子裡的人，有男有女，且周衡和寧語也在裡面。
寧語穿著一身酷酷的黑色馬術裝，騎在馬上，同樣穿著一身黑色馬術裝的周衡站在她旁邊，抬臉看著她，好像在跟她交代什麼。
他們一進去，周衡和其他人都朝他們看過來，他眼神黑漆漆的，看不出情緒。
寧枳和他對視一瞬，便冷冷移開，像是不願多看他一眼。
其他人看到他們一起進來，驚訝了一瞬，都看向賀湛，“你行啊你，才回來幾天就跟枳枳妹妹混熟了，不過你這腿能騎馬嗎？”
賀湛笑笑沒說話，只是跟工作人員說了句什麼，在一旁等待。
寧枳則看著馬上的寧語，細聲叫，“姐姐。”
寧語正看著賀湛，聞言才看向她，笑了笑，溫聲問：
“你要騎馬麼？”
寧枳還沒有騎過馬，看著那高大的馬，眼神有點怯，“我不會。”
“沒關係，我今天也算是第一次嘗試。”她看向周衡，柔聲說：“他只教了我一會兒我就會了。”
原來他剛剛在教姐姐騎馬。
寧枳連看都沒看周衡，只對寧語說：“不了。”
周衡也沒看她，只是側著臉，低聲跟一旁的工作人員說話。
他臉色淡淡的，舉手投足間盡是沉穩內斂的氣質，彷彿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波動。
賀湛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幕，這時，他看到什麼，偏了偏頭，示意寧枳往旁邊看，“那要不要坐馬車？”
寧枳看過去，只見一匹白色的馬拉著一輛白色鑲金邊的歐式馬車過來，馬車頂部還有金色的雕刻飾物和白色蕾絲花邊，在陽光下，好似童話裡白雪公主的馬車。
她的眼睛一下亮了，“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