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峰這一封信剛讓人傳出去,有人提了一箱銀錠子來買訊息。
“讓他進來吧。”
來人穿著一身繡銀邊的黑袍,臉色冷的像個煞神,腰裡掛著佩劍。該是去過戰場廝殺的人,渾身上下透著戾氣。
“您有何貴幹?”
“找個人。”
“可有畫像?”
男人摸著腰,掏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畫紙,拍在他桌上:“我要這個人的行蹤。如果錢不夠,我可以再加。”
他出手闊綽,張三峰也不廢話,將那紙一掀,看清楚了來人心下一驚。
這他孃的,怎麼又是個來找樓主的!
“這單,我不接。”
“滋事是非者不接,仇家不接。”男人摸著腰間的劍,低垂著眉眼:“我並非前兩種,這女子與你九層樓也無仇。”
“所以,她是樓內人。”
張三峰一愣,登時就明白過來,這男人尋樓主蹤跡是假,來探身份是真。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男人走的真當頭也不回。
玉衍從街面上買了包子,復而折返。
京城那地方可太大了,內城、外城,內郊外郊的。他應該多問兩句。
玉衍瞧見張府的門口緊閉,迎客的小廝不知都去了哪裡,外面拴著一匹駿馬。他剛想著上去敲門,那府門就自己開了。
玉衍忙著側身,袖子一揚,掉出來一張宣紙。
宿年瞥了一眼,愣了愣。看清楚畫像人的面容,宿年的表情陰晴不定,帶著風雨欲來的怒氣。
“你拿她畫像做什麼?”
宿年望著他腰間的掛牌,拎起來一瞧,語氣裡有些咬牙切齒:“天醫谷的?”
玉衍聽聞他的話,腳步一頓:“你知道她是誰?”
宿年眸光沉沉,看著玉衍有打量的意味。
“你預設了。”玉衍沒掩藏住喜悅的心情:“我在找她。”
玉衍也不隱瞞了,直言道:“她之前指點過我醫術,想來是位了不起的先生。我有些醫術上的疑問,想她幫我解惑。”
宿年臉上的笑容又陰森了兩寸。
就在玉衍以為他不會同意時,宿年挑了挑眉,語氣耐人尋味:“好。我帶你,去找她。”
……
京城內本是在休養生息的祖縱融莫名打了個激靈,昏昏沉沉從夢裡醒過來。
她又夢到自己從九重天掉下來的時候了。
太陽已經西下,紅霞漫天。饒是京城流言蜚語震耳欲聾,可清掃過的祖宅格外清淨。
下人們戰戰兢兢在院外候著,來表忠心。
祖縱融瞧著時間差不多了,給清風使了個眼色。
帶頭過來的是大丫鬟,之前伺候過祖媛的。
“大小姐。”
除了趁亂跑走的,這兒還留了二十來個,這些都是祖家的死契,沒法子跑。他們被官府逮住,都得被打死。
要不是這個,誰想來伺候這個凶神惡煞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