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年!”
祖縱融念他名字時幾乎是咬牙切齒。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還要打?”宿年見她殺意不收又一次朝自己一記手刀甩過來,連著往後退了幾步。
他站在窗戶處,臉上的表情隱晦難測說道:“你對我敵意這麼強,莫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少來!”祖縱融兩世為人,頭一次見像宿年這般煩人的,如今還趁著夜色闖她房間,顛倒黑白。
她收了手中的力道,深吸一口氣:“你好好的邊關不守跑來京城做什麼?”
“我還沒問你呢,身為安周的大將軍好端端的來宣平做什麼?通敵叛國?”
宿年往窗戶旁一倚嘴裡的話自是冷嘲熱諷。
“我家就在宣平。只不過流落邊關當了安周幾年大將軍罷了,如今我回家想做我安分守己的千金小姐,何來的叛國一說?”
“你說你們宣平的皇帝若是知道你在安周的地位,你還能過上安穩日子?”
“比起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倒是宿將軍你更惹人注目一些吧?”祖縱融眯了眯眼說道:“我一宣平人,自能說是棄明投暗,榮歸故里。宿將軍,該如何說?刺探敵情還是投誠。”
宿年笑了一聲,擺擺手:“我只是來跟你敘舊的,關係弄的這麼僵做什麼。”
“我並不覺得跟你有舊要敘。”
祖縱融緊皺著眉頭,把逐客令就差直接道明出來了,偏偏宿年一點不客氣,直接在靠窗的桌邊坐了下來。
“聊聊,說不定聊著聊著你就想起來什麼舊事了。”
宿年語調裡帶著些揶揄。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這也是祖縱融一直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宿年捻了個茶杯在手中打轉,說道:“我這路上碰到了一個頗為有趣的人,名叫玉衍,你可有聽說過此人?”
“沒有。”
滿口謊話。
宿年咬了咬牙,又提醒道:“天醫谷你可知曉?”
“天醫谷那麼出名,我怎麼會不知道。”
“這玉衍是天醫谷的小公子,這番下山來是要尋人的。”
“你有話直說。”
“尋你。”宿年肅然起身在暗夜裡盯緊獵物的狼,打量著祖縱融的表情:“他說天醫谷失了竊,賊人偏生姓祖名縱融,你要如何解釋?”
“滿口謊話。”
祖縱融在袖子裡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她不過是那晚上要去查一下當年是否有人接過祖家的生意,翻了翻名錄,瞥見那後生為了自己留下的那本手稿研究的廢寢忘食好心指點指點,哪來的失竊!
“你覺得我在騙你?”宿年冷哼一聲:“我在你心目當中就是一個這般的人?”
祖縱融知道遲早有一天玉衍也會像宿年一般找來,索性攤了牌:“我確實去了一趟天醫谷,但我沒拿東西。我只是想要弄清楚我妹當年祭心頭血的真相而已。”
“你承認去過天醫谷了?”宿年有些意外了。
“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祖縱融又道:“宿將軍還真是善心大發,為了這種莫須有的事情千里迢迢趕來京城,夜探閨房來逼問我。若是天醫谷知道,必定會念你宿將軍的好。如今事情已經明瞭,還請將軍走人吧。”
祖縱融找了火摺子,又要把火點著,聽到宿年問:“天醫谷位置偏僻,如何進出除了谷內中人外界一無所知,你又是如何找到天醫谷的?”
祖縱融回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外界人是外界人。如果宿將軍感興趣,不妨瞭解一下九層樓。只要銀兩給的夠,什麼訊息買不來。”
宿年猛然一聽這個名稱,唇角勾起:“祖小姐真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