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密室裡的慘叫消失了,一切又恢復平靜。
鐵椅中馬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神情十分萎靡,身上的高檔襯衫已經完全被冷汗浸透,緊緊的貼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
他的兩條大腿、手掌上有數道深深的傷口,不停向外滲出鮮血。
顯然剛才經受了非人的折磨。
拿著匕首的年輕人表情亢奮,似乎對方的慘叫與掙扎帶給他強烈的快感,此時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喪心病狂的愉悅之中。
直到他看到了那雙眼睛。
馬起的眼睛就像受傷的孤狼,透著怨恨、哀傷與無盡的詛咒。
縱使毫無反抗的能力,也不甘屈服,也不肯屈服。
年輕人的目光在接觸到這惡鬼般的眼睛時,心頭莫名一跳,隨即暴怒。
但這一次,他報復性的虐待被另一名監視人員阻止了。
“夠了,再玩下去他就得死,他死了,你也得受到老闆的懲罰。”
聽到這話,馬起心裡一鬆,竟暈了過去。
...
露西已藏在馬家一處房間暗處的角落裡。
她就像一片淡淡的影子,完美的與櫥櫃投射在牆壁上的陰影融合。
等屋裡兩名鋪床的女僕的離開後,就像只捕鼠的貓傾聽周圍的聲音。
“我草,這麼猛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就兩秒鐘,五十多號人全被揍上了天空。”
“兩秒鐘?我看也就一秒鐘吧!不過話說回來,那傢伙進宅子找到寧老大的時候,我那會幾乎嚇尿了都。”
“我不也一樣?你看那幾個站在大廳裡端著槍的保鏢們一個個沉著臉,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在那人進屋之後,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一點聲音沒有。”
“可不嗎?我都快累死了!明兒見,我回屋去了。”
兩名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剛下了班,一路議論著回到各自房中。
露西躲在暗處注視著中年人關燈上床後,這才輕飄飄的踱步到床前,默默的望了那人幾秒,這才從大腿旁的鯊皮鞘裡抽出一把二十公分長的短細彎刀,架在那人的脖頸之上。
猛然伸手捂住中年人的口。
那人在睡夢中突然受到襲擊,驚醒過來。
只覺自己的口鼻被一隻散發著幽香的手緊緊捂住,脖頸處也傳來冰冷的鋼鐵觸感,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停止無畏的掙扎,只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發著光,露出乞求的神態。
“馬家少爺藏在那裡!”
露西用帝都味很濃的語氣問道,又警告了一句,“出聲就弄死你!”
生死麵前,那人連連點頭,胸口不住劇烈起伏,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匕首的刃尖還放著男人的頸動脈上,露西緩緩放開了捂著對方嘴唇的手,像一頭獵食的惡獸,在黑暗中隱藏了自己本來的面貌。
那人張了張嘴,表情十分驚恐,仔細想了一會,小聲哀求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露西手中的匕首向下輕壓,那人立刻感覺到面板被尖銳物體刺痛,冷不丁打個激靈,苦哈哈道,“馬家有一個密室,馬家那兩個兄弟就被關在密室裡。
只有馬老闆親近的人才知道密室的集體位置,我是真不知道。”
黑暗中,露西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對方的臉打量了一會,確認對方沒有撒謊。
“馬泗的臥室在那?”
“在後面那棟樓的三層,具體那個房間我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