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凝兒來這花花世界已有三月有餘,吃多了人間美味,喝夠了醇厚美酒,見識了人間繁榮,也該知帶著姜天成回去覆命了。
提起九夷,姜天成也是心懷嚮往,想著去看看自上古年間存留至今的傳奇人族。
哪裡知道鞏凝兒每日裡只是四處閒逛,遊山玩水,整個古國的四處浪蕩,竟有些樂不思蜀。
妹妹鞏慕兒知道姐姐出來一次也不容易,也就由著她的性子去了。
這次回去,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出來,讓她四處看看,以後留個念想也好。
也就把族老囑託帶姜天成去九夷一往的事撂下了。
日子過得平淡如水,姜天成偶而出個差,帶著幾個隊員去處理其他地方鐵衛拿不住的小怪,要麼就在家陪陪母親,或者去學校帶著妹妹K頓好的,又或者宰大戶,和馬起丘融混混日子,偶而指點下成浩,也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
時間不知不覺已至七月中旬,漫天紅霞飄舞,夏雨之後的西山上綠樹弄夏,披著燦燦霞光,綠紅相映成趣,好似一塊塊瑩玉雕磨而成。
伴著讓人如痴如醉的夕光,青石鋪就而成的臺階上一名道袍飄飄、鬚髮皆白的老道長手持拂塵迤邐西行,看起來分外寶相莊嚴,令路旁三三兩兩的行人不覺心生敬意。
老道長一路緩緩而行,憐天憫人的慈悲面容上,不知何時被紅光照著,已經有了淡淡汗珠。
待他終於來到山頂,遠遠的看到一名年輕男子席地而臥,眺望著西邊飄搖的紅霞,身邊放著好幾只裝酒的空瓶子。
看到道長他招招手,遙指天邊晚霞,笑著叫道,“多道長,你我同遊西山,怎麼現在才來?”
老道長憋著口氣,急匆匆趕到年輕人身邊,沒說話,犀利的眼光在幾隻空瓶子上一掃,累的通紅的臉登時憋的紫脹。
左右瞅瞅四下無人,多道長自懷中掏出一頂絲帕將額頭臉頰上的汗水細細擦拭過了,氣的鬍子直抖。
“姜天成,你竟然糊弄貧道?”
“酒我帶了啊!”
多道長只覺得心中悶氣積淤,拍著胸口老半天才緩過氣來,擼起寬大袖袍指著腕上的手錶道,“你口口聲聲請貧道來西山賞景喝酒,四點到了山下,你說貧道年老,你要善待老年人,先帶著酒在山頂等我。
現在才四點半,四瓶馬起送的好酒你獨自一人就已經飲光了。”
老道長氣的渾身打顫,指著姜天成的手指頭幾乎能戳到他臉上,“一年才產兩百瓶的好酒哇!你說你,鯨吞牛飲,自個兒全喝了。
你就是這麼呵護老年人的嗎?
你簡直喪心病狂的令人髮指。”
姜天成賠笑著將對方的話全受了,興不起半點反抗。
要怪也不能怪自己,就怪馬起這幾瓶酒味道實在太好。
他開始只是想嚐嚐味道,那知一嘗之下酒香襲人,味醇色凝,簡直是無上美味。
待回過神來,四瓶酒已經空空蕩蕩在腳邊斜斜躺著,說不出的蕭索。
老道長鬍子翹了半天,一屁股坐了下去,狠狠道,“這次的事就算了,下次若還有此酒,全都歸我。否則貧道就讓你嚐嚐道家五雷咒的妙法。”
“是,是!我給你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