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哥,你果然在這?”
幾個人抬頭看去,就見一名二十四五的姑娘穿著簡單的裝束,邊笑邊走了進來。
“張圓,你怎麼在這?”
張圓用腳關了門,在姜漫澤和丁柔臉上戒備的望了一眼。
她記性倒是很好,一眼就認出了姜漫澤,當初去姜家拜訪時,小姑娘很是乖巧。
尋了張椅子坐下,熱情和兩個姑娘打過招呼,瞥見姜天成腳下的啤酒已經空了一箱,暗暗伸個舌頭。
這可太能喝了。
大概是心情不大好,從另一個箱子裡拿了兩瓶開啟,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就灌了下去。
“張圓,你爸爸情況怎麼樣?”
“好著呢,醫生說不會留下什麼不好的後遺症,再過上幾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養養了。”
說著,又喝了一杯。
兩杯酒下肚,姑娘臉上就泛起了晶瑩的紅暈,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盯著姜天成。
“天成啊,我好沒用啊!爸爸受了這種傷,我卻連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不知道是誰幹的。
爺爺和爸爸也是,怕我擔心,就合起夥來,什麼也不告訴我。”
她心裡太苦!
自小都是被長輩捧在手裡,像珍寶一樣關切著,從沒遇到過什麼大風大浪,心思也難免單純。
只是如今大了,長輩還當她是個小孩,只要她心情好,過的好,什麼事也不讓她操心。
卻忽略了作為張家人,想為家裡做點正事的那點孝心。
這種事還真不好安慰,姜天成琢磨了會,笑著安慰道,“他們這不是疼你麼?”
“我也有知情權啊。倩姐姐都知道怎麼回事,偏偏作為親生女兒的我,卻什麼也不知道,這讓我心裡怎麼過的去?”
興許,不知那句話觸動了她的情腸,一時忍不住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丁柔聽了這麼久,倒是聽明白了些。
這是個自幼在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如今想長成參天大樹,卻還被家裡人當花朵寵著。
雖是好心,卻忽略了年輕人嚮往經歷風雨,證明自己實力的那份心思。
瞧著她哭的傷心,也想起了一段事情,輕聲勸道,“姐姐,你突然間哭什麼?”
開了頭,眼裡竟也弦著淚花,“活著,多好!再痛苦,再委屈,再邁不過的坎,只要活著,就要挺過去,也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可你們知道嗎,有的人年齡比我們還小,本該享受生命美好時光的年紀,卻身患絕症,痛苦很久,無力的抗爭,最後下世。
這其中的痛苦,你們能想象的到嗎?”
幾個人瞧著她似牽動傷情,知她必有一段心酸,又說的可憐,忍不住都默不作聲的瞧著她。
果不其然,丁柔好像沒看到大夥的表情,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我有一個表妹,年僅十六歲,就患了癌症,前幾天,剛剛去世。”
一席話說的桌上靜悄悄的。
很難想象,一個十六歲花兒一般年僅的小姑娘,在忍受那種可怕疾病的摧殘之後,懷著對生命的無限留戀,無力的和世間告別。
丁柔已是傷情,眼淚如斷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滾落。
“丁柔?”姜漫澤輕輕的叫了一聲,把哽咽抽搐的舍友攬進懷裡,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姜天成也是黯然神傷,望了張圓一眼,見姑娘雙目通紅,竟也被這件悲慘事情勾起了同情心,忘記了自己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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