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建軍一提起自己的女兒,姜天成就是一愣,他納悶道,“叔!彭清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想和你聊聊!”彭建軍呷了口茶,看著姜天成,“我聽清兒講,她以前在威嶺有個處的來的男朋友,就是你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姜天成更納悶了。
還以為叫他過來說什麼事,鬧了半天,提到彭清身上去了。
若是兩人現在還好著,那這會他肯定是坐立不安,但現在兩人分手了。
沒了那層關係,也就不可能再會有緊張感。
彭建軍沒有回答他,只是拿出煙盒抽出一根,幽幽的遞給姜天成一隻煙,又抽出一根放在口中,點上,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青煙,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過了片刻,他這才開口,“你瞭解清兒嗎?”
姜天成把煙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沒點,用手抹了抹嘴,又揉著臉道,“說實話吧!不怎麼了解。就像她不瞭解我,我也不瞭解她,從來沒談過過於深入的問題。”
彭建軍眉頭一擰又笑著鬆開,身子不自覺的向前湊了湊,問道,“你們兩還真是有趣,誰也不瞭解誰,就敢談戀愛?”
姜天成往椅子背上一靠,望著屋頂發散著淡淡黃色光芒的圓燈,嘆道,“也不知是怎麼搞了,就是那種,在一塊的時候感覺很舒服,心裡面很踏實的感覺。
她從不問我家裡的事情,我呢,也不好意思問她家裡的事情。
總覺得,她好像...”
他瞅了眼彭建軍,擺著右手,“我這麼說你可別介意啊!”
“我不介意!你說。”彭建軍笑笑,他已經知道對方說什麼了。
“她好像對你們家有什麼意見似的,偶爾提起一兩次,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彭建軍聞言只是苦笑,流露出慚愧的神色,“是我對不住她!怪我啊!”
姜天成怔住,“為什麼?”
“我們這樣的家族,一個人並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整個家族的。
自己的行為不止為自己負責,也要為家族負責。”彭建軍搖頭嘆息,“當然,這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問題,還在我身上。”
喝了口茶,他接著道,“清兒她媽媽去世的早,等她小學畢業後,我又續了一位。
她不知從哪裡得知,我現在的妻子是我以前的初戀,為了娶她,我刻意氣死了她的母親。”
乾笑兩聲,見姜天成專心的聽著,彭建國癟了癟嘴,有些動情,沉痛道,“說真的,我現在的妻子,確實是我的初戀。
而我與清兒母親的婚事,是兩個家族聯姻的結果。
你也知道,我們這種情況,身不由己啊!
我不是刻薄寡恩的人,與她母親一起生活多年,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又怎麼可能刻意氣她。”
說到這裡,彭建軍雙目已經通紅,眼眶中隱隱有淚光浮現,可見這段歷史埋藏在他的心底,刻骨銘心。
伸手抹了把眼睛,長緩了兩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了一點,彭建軍接著道,“我現在這位,是當初上大學時認識的,我們兩好了幾年,畢業後因為家裡的關係,我就與她分手了。
清兒媽去世後好些年,有一天我一個人失魂落魄,在外面閒逛,沒想到在一家餐廳遇見了她。
當時,她在餐廳當服務員,可能做錯了事,正在被店主責罵。
一看到她委屈無依無靠的表情,曾經記憶中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就與眼前的低頭認錯的人重合在一起,心裡的念想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我帶走了她,一問之下,沒想到她為了我,一直未婚。”
他眼中的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氣,幾乎是用質問的語氣道,“你說,一個女人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我若是不娶她,豈不是沒有良心?
那樣的話,我還是個男人嘛?”
姜天成默然,想好生勸勸這位上了歲數的中年人,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只是點了點頭,從嘴裡吐出三個字,“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