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盡力了,這都不怪你!”
梁毅正安撫時,朱雲笙接著說道:“當日母后曾言,十三哥心機重、城府深、行事狠、能力強,是天生做皇帝的料!”
“那時母后多次提及,說自己也看不透十三哥,我卻不以為然……如今看來,還是母后聖明!”
似乎是接受了現實,說話間朱雲笙哭聲逐漸變小,但心中悲痛則更深了。
“夫人,這些話你在府裡說便是了,萬不可在外面妄言!”
“你是說十三哥會殺我?”朱雲笙反問。
“這……”
雖然梁毅覺得不可能,可這誰能說得準呢?
用手絹擦去淚水,朱雲笙坐正了身體,對梁毅鄭重道:“你放心,從今日起,我不會再過問這些事,往後咱們安生過日子!”
點了點頭後,梁毅在反覆思量後,還是提醒道:“也不可怨恨聖上,恭順王之死未必是他所為!”
確實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可朱景洪不讓朱雲笙去奔喪,似乎又顯得比較心虛。
朱雲笙平靜答道:“他是皇帝,我怎麼能恨他,又如何敢恨她?”
時間來到中午,恭順王府將朱景淵“遺奏”遞交通政司,經過一系列程式送到了朱景洪面前。
遺奏之內,朱景淵自述了這些年的過失,認識到了先帝對自己懲處是愛護,詳細交代了這兩年的悔過表現,最終感激了朱景洪的關心並稱頌了他的賢明。
遺奏的內容,在一系列轉交過程中被傳開,知道內容的官員都心情複雜。
沒有多少人懷疑朱景淵被殺,因為這確實是符合情理的死亡,而且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與此同時,各部院的官員們,也在觀望皇帝的批閱。
這種奏本是直遞御前,內閣不會形成票擬意見。
奏本是中午送到御前,下午內閣便接受了第一道旨意,內容卻是申飭百官。
“恭順王薨,百官五品以上,按制當親往憑弔,然則時至諭發,幾無一人前去往,此為臣之分乎?”
以上是旨意主要內容,內閣受旨後立刻傳抄各部院,之所以效率這麼高,是因為他們被皇帝當面斥責。
大家為啥不去憑弔?還不是怕被皇帝猜忌。
誰都明白,皇帝這這般申飭百官是想立牌坊,但也只能受著委屈依照旨意行事。
當然,在執行旨意過程中,官員們大多都比較謹慎,只有極少數人是當天去的。
其他人尤其是品級高的,都是在次日陸續前往,但也只是到場做到禮節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恭順王府。
時間來到第二天,又一道旨意送到了恭順王府。
相比於昨日的上諭,今日乃是正兒八經的敕書,所以頒旨規格非常之高,而且是由禮部官員前來傳旨。
恭順王府之內,眾人皆在承運殿內跪拜,朱慕榆和陳芷在最前面,朱景淵其餘諸子女及宗室眾人也在。
“制曰……”
“恭順王淵,先帝之第六子矣,少時既有才名,及至成年賢名遠播,然其恃才傲物不敬長兄,故為先帝所黜……”
聖旨的前半截,圍繞老六和老四的爭鬥,闡明瞭他被罷黜的主要原因,如此朱景洪是為把自己摘出來。
“先帝在時,嘗諭朕曰,淵心懷不忿,或為國之禍也,令朕多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