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朱景洪走得也不快,沿途也處理了不少事情。
當然他也沒忘記放鬆,遇到名山大川之類的地方,他也會帶寶釵前往遊覽。
對他而言,工作和生活同等重要,即便做了皇帝也要懂享受,而不是變成龍椅的奴隸。
他倒是輕鬆快活,王培安可是一點兒沒閒著,趁著有朱景洪這杆大旗在身邊,他在返程路上又把積案差了一遍,再次過程中又搞垮了不少人。
甚至於為了多查案子,王培安透過推薦名勝古蹟,甚至於親自做攻略導遊的方式,來有意拖延朱景洪行程。
遊船之上,朱景洪坐在躺椅上,對一旁的寶釵感慨道:“再被他這麼搞下去,只怕朝廷科舉,得改成兩年一科,或是一年一科了!”
寶釵嘆道:“老實說……他這般豁出一切查案,把那些個腌臢事全抖出來,這樣的人真是百年難遇!”
“他這樣做,得罪的可不是被查的那些人,如此不守士林規矩,其後人只怕是……寸步難行!”
此時,寶釵說的是“王家後人”,這是為王家長遠考慮。
朱景洪答道:“他這樣的人難得,但他的伯樂更難得!”
看了朱景洪一眼,寶釵道:“這倒也是!”
朱景洪則更正道:“我說老頭兒!”
“王培安這些年能不倒,能有一展抱負的機會,全靠了老頭兒的支援!”
“我麼……也就這兩年說話算回事!”
寶釵正要接話,這時餘海接了一份奏報,小心翼翼遞到了朱景洪面前。
奏報來自於錦衣衛,更準確說來自其隨扈錦衣衛,帶隊者乃是升為百戶的倪二,如今這廝已改名為倪進忠。
隨手開啟奏報,朱景洪看了其中內容,臉上淡然之色瞬間消失,但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怎麼了?”寶釵疑惑。
“你自己看吧!”朱景洪遞了過去。
奏報的內容很簡單,朱景洪出巡近一年,前後遭遇了有四次刺殺,這些案子都由倪二深挖。
後來查到了白蓮教頭上,可這些人做事嚴密,所以一直未能挖出重大線索,直到半個月前才有進展,開啟了案件的突破口。
這一查可不要緊,竟是牽扯到了恭順(睿)王府,倪二不敢妄動所以即刻來稟。
看完之後,寶釵收起奏報,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
朱景洪沒有回答,而是感慨道:“他呀都淪落到這步田地,還是死性不改……你說他,為何蠢到這般地步!”
隨後朱景洪嘆道:“罷了罷了,終究是皇家醜事,這個虧我只能吃了!”
把朱景淵正大光明論罪?那是絕無可能的事,皇家的臉面還是要的。
讓他抑鬱、哀傷或是落水死?這當然是可行的辦法,可朱景淵身邊伺候的人是皇帝安排,想暗中把他弄死很難。
所以,只能暫且饒他一時,等待天日輪轉之後,要收拾他就很簡單了。
“要不奏明聖上?”
在寶釵看來,朱景洪不好處置,讓皇帝知曉總可以。
誰知朱景洪答道:“算了吧,免得讓老頭兒傷心!”
“可……”
“對了,昨天你說新做了幾套外袍,今日有暇何不取來與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