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命平康縣主和朱景渟之妻自盡!”
“是!”
“另傳旨宗人府,朱景渟挑弄是非擾亂朝綱,著褫其鎮國將軍爵,其妾室兒女皆廢為庶人,發配鳳陽高牆!”
聽到皇帝說這些話,朱景潤已處於應激的邊緣,他似乎已看見了自己的結局。
奪去爵位,發配鳳陽,等於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但比起兩位早死的皇兄,他至少還能在鳳陽高牆內安穩活著,客觀來說還是好了些。
可現在對於他的處罰還沒確定,便已然讓朱景潤深感惶恐。
吩咐完這些事,朱鹹銘再度看向朱景潤,問道:“朱景渟那孽子,已被你滅口了?”
“兒臣還未找到其人,故而一直派人搜尋,因此才被錦衣衛發現了!”
他本來是想說被朱景洪發現了,可眼下他沒膽量那麼說。
此時程英還沒走,只聽朱鹹銘吩咐道:“若人找到了,由東廠緝拿!”
“是!”程英平靜應道。
讓東廠去拿人,顯然也是宣佈此人的死刑。
這個時候,朱鹹銘從御座上起身,最終來到了朱景潤的面前。
“身為郡王本該奉公守法,你卻依仗身份大鬧南城千戶所,罪行深重影響極壞……”
聽到即將對自己“宣判”,朱景潤越發緊張起來,他已經做好了被“賜死”的心理準備。
“著降為鎮國將軍爵,閉門思過三年,潛心讀書修身養性!”
因為期望低,所以當得知只被降一級爵位,朱景潤心裡已感到無比慶幸。
至於閉門思過三年,對他來說則完全不算事,畢竟這些年他基本窩在府裡,禁不禁足倒也無所謂。
在皇帝一眾庶子中,他這位事實上的皇長子,如今是爵位最低的鎮國將軍,等於是宣告他失去繼承權,雖然這玩意兒本來也就沒有。
“謝陛下寬宥!”朱景潤連連叩頭。
他其實知道,皇帝不是真有多愛他這兒子,只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面,才不能讓兄弟鬩牆的事爆出,才以大鬧錦衣衛的事來處罰。
“回去吧!”朱鹹銘沉聲道。
“是!”
朱景潤懷著忐忑之心,小心翼翼走出了大殿去,而朱鹹銘則是嘆了口氣。
此時他很惆悵,連朱景潤這等病秧子都覬覦皇位,其他兒子們有沒有這想法?
那些個平日安分的庶子們,是否也在私底下謀劃什麼?是不是也想著讓皇后三子自相殘殺,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朱鹹銘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於是吩咐道:“叫戴權來一趟!”
“是!”
對各王府的監視要加強,此前安排的人手要換一遍,這是朱鹹銘馬上要做的事。
且說東宮之內,老六竟還留在這裡,跟太子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這廝中午到東宮,只為攛掇太子把妙玉送到朱景洪府上,按理說這件事辦成了他就該離開。
哪知剛要走時,他就得知了老三鬧事的訊息,並知曉皇帝召他進宮覲見。
得知這些情況,老六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於是就留在了東宮等訊息,畢竟這裡離皇宮很近。
太子雖然很不待見老六,可還是得展示兄長的胸襟,只能陪著朱景淵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