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傷是一個非常廣泛的代詞,可大可小,可殘疾可死人,是現在外科最為兇險的急診誘因。
沒有之一。
從輕的來講,有軟組織挫傷、撕脫性骨折、韌帶損傷、骨幹骨折、毀損傷,乃至於直接在搶救的路上就心跳驟停者都有。
“患者照了頭部CT嗎、意識情況和生命體徵怎麼樣”
“腹部的CT和胸部CT呢?”
陸成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其實就只有一個問題,現在患者的生命體徵怎麼樣?
“深度昏迷,受傷了有一個半小時,在急救車上由跟車醫師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止血,目前敷料大量滲溼。”
“頭顱CT和胸腹部CT已經做了,神外的老師和普外、胸外的老師都在閱片,具體的情況不知道什麼樣。”
“但是現在這麼流血,肯定也是不行的!”這個實習的,沒有帶胸牌的白大褂說話還算比較清晰,此刻的思維也並沒有被打亂。所以把病史倒是介紹得非常詳盡。
陸成很快就看到了病人,患者的右膝關節明顯腫脹,大量的紗布與棉墊蓋著。
繃帶包紮後,仍然有大量滲出至表面,出血量非常大,而且肯定還是活動性出血。
若是繼續輸下去,絕對會失血性休克。
陸成馬上判定就說:“現在的情況必須馬上進行急診手術,但是病人現在恐怕連手術檯都上不去!”
“現在頭顱和胸腹部外傷的情況都不明朗。”
“他們科的人來人看了嗎?有沒有意見,我骨科的。”
陸成最後介紹自己的身份,首先說處理,就是為了點出必須要手術這個重點。
“神外和胸外我們喊了急診門診的人看過了,都說要馬上手術才行,倒是普外科看了CT說,暫時情況還好,沒有活動性的出血,但是右脾臟的挫傷,很有可能隨時發作脾臟遲發性破裂。”
“神外和胸外的人也建議馬上做手術。”
“但是他們又怕在他們搞手術的時候,人流血流死了。最好能止血與他們頭顱切開減壓、胸腔閉式引流同時做。”
“只是這樣,患者同時遭受三個地方的打擊,人不一定能夠回得過來!”回話的是他的主管醫師,是一個二十八九的年輕人,黑眼圈很深,此刻雖然疲憊,但言辭也是都在點上,沒任何廢話。
這種情況好像就是一個死結。
“那家屬的意見怎麼樣?”陸成就問。
在這種沒辦法選擇的情況下,只能夠家屬來選擇,如果家屬不願意進行處理,沒人敢去碰。
主管醫生的黑眼圈和白大褂形成了非常鮮明地對比,此刻他無奈道;“家屬還沒來,肇事司機逃了。”
“連做CT的錢,都是請示的總值班。”
沒家屬。
患者馬上就會死。
這是急診時刻都面臨著的一個無解題。
正這時,神外和胸外科的人幾乎同時匆匆趕來,同時說;“病人需要馬上急診手術,家屬了?喊一個家屬去交錢,一個家屬來簽字!”
“馬上提急診手術同時喊人完善病歷。”
說話的是神經外科的醫師;“他現在硬膜下大量血腫,必須馬上做手術,否則就可能當場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