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一個人的手術技術,可以覺得這臺手術的質量下限。
但是手術的質量上限,絕對是一個團隊的共同努力。
從主刀,到助手,洗手的護士,甚至是麻醉師,都極為重要,
就像現在一樣,陸成很清晰地看到威利此刻的上臂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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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範圍的血壓,還有一個叫法就是休克血壓的臨界值,在診斷休克的時候,就基本上是以這個來診斷的,如果再加上一個心率過快,休克指數達到了標準,就肯定是休克無疑了。
但是,這個麻醉師把心率也控制得頗為得當。
血壓越高,相對出血越快,血壓太高,就容易發生心血管疾病,這是一個常識。
但是,有本事直接把患者的血壓,直接控制到休克血壓的麻醉師,陸成是真正地打心底裡佩服。
畢竟,一臺手術的生命安全的守護神,其實更多的並不是手術醫生,而是麻醉醫生,除非一些極為特殊的情況,比如說肺部栓塞,心梗及腦梗塞,心律失常等。
麻醉師敢把這麼大一個胖子的血壓控制在這個範圍,證明了他對於這臺手術,這個手術病人的絕對掌控能力。
這樣的血壓控制,絕對是每一個外科醫師的理想標準。
但是布朗和山原齊木似乎並沒有驚訝麻醉師對血壓的精準控制,而是繼續在有條不紊地做著手術。
徐徐地往裡面靠近。
就在布朗把股骨暴露好了之後。
張興教授走進了手術室,在手術檯前看了一眼,看到那止血極為徹底的創面以及暴露得極佳的股骨之後,就直接洗手去了。
而與此同時,布朗醫師也是同時停止了手術操作,返回到了看片子的板子前,再次確定了一下腫瘤的範圍以及要切除的範圍。
並且吩咐助手把手術室器械自帶的C臂紅外光線給開啟,然後上下移動。直到大概到了要切除地位置,並且與面板表面的標記重合之後。
布朗醫師立刻叫停。
而這一陣操作,也是直接等到了張興教授地到來。
布朗醫師道:“張教授,剩下來的離斷股骨,以及離斷股骨之後對於血運、肌腱的切除與縫合,都由您來吧。”
布朗這麼說,是實在是對這樣的手術,沒有底。
畢竟這是一臺惡性腫瘤,而且還是IIB期惡性腫瘤手術的切除有絕對的信心,他寧願放棄這一次機會,等到多看張興教授做幾次之後,然後才開始自己上手。
畢竟,若是這一刀下去,可能對於自己來講,就是一次操作的機會,
但是對於威利來講,那就是一輩子了。
張興教授微微嘆了一口氣,也沒有拒絕,只是心裡想著布朗醫師可能還是太過保守了一些,假如現在站在這裡的是林尤,有了教授級別的授權,估計他也直接上了手了。
當然,前提還是要他在臺上才行。
不過,張興並沒有怪布朗的意思,林尤和布朗二人的性格,本就是各有千秋。
就算是他自己站在林尤和布朗的角度,他自己也不太知道怎麼選。
張興教授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手術位置,然後說:“那你和山原繼續去暴露脛骨端吧,等我把股骨處理出來之後,你負責刮除腫瘤滅活回植。”
“這一步不再需要我親自操作了吧?”
“好的。張教授,那是自然,滅活回植手術和內固定術,那都是頗為基本的手術。”布朗醫師很有信心地道。
張興教授就繼續拿過了刀,開始緩緩地剝離與股骨貼合的諸肌。
吩咐關閉紅外線後,開始一一找到要切除位置附近營養血管。
……
陸成看了看時間,現在的時間,還真不太晚,不過才十一點多一些。
如果按照這個進度的話,可能還並不要下午四點多,就需要手外科的教授來了,那到時候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為好了。
這麼想著,陸成同時也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加快手術時間,所以他並沒有特別地去最為貼合地幫助張興教授把位置暴露到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