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的聲音越來越小去,聽到這聲音,眾人的心情都略有些沉重。
本來看著威利的體型,作為東方人的陸成,感覺威利是二三十歲,也不為過,但是實實在在的,他才十七歲左右。
在米國,其實十七歲,人生才開始。
十七歲之前的人生,都是童年和青春期,基本上不會承擔太多的學習或其他的任務。
每個人心裡都有脆弱的一面,想要活著,想要一個健全的身軀,這本身肯定是沒有錯的。
“陸成君,你趕緊去洗手,洗手了就消毒鋪巾,我打電話給張興教授和布朗醫師。”
“這臺手術的創面很大,我們為了節省時間,可能會同時從腳踝和髖關節兩個位置進行手術操作,以最大程度地減少手術創面。”
“你應該知道,像這樣的手術,可能最後能夠保證他安全的,並不是出了多少血,而是手術時間。”
陸成也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過久的麻醉,可能會導致墜積性肺炎等一系列的問題,如果可以快點結束手術,對病人來講絕對是一件好事。
“好的。我這就去,山原君,你先給布朗醫師和張教授打電話吧。等會兒你來扶腿吧。”
說完陸成就要往外走,但緊接著,陸成又問山原齊木,“對了,山原君,你來了這裡,曾經做過這麼大的手術嗎?”
單下肢全骨骨腫瘤切除與骨滅活移植,這絕對是骨科,甚至全身創面最大,也是工程量較大的手術了。
山原齊木搖了搖頭,回道:“很抱歉,陸成君,我來了這裡一年多,雖然切了幾個超級大腫瘤,但是像這種病例,還是第二次遇見,第一次的時候,我還沒有資格進到手術室來。”
說著,他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地說:“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機會在第一次來到科室的時候,就能夠同時說服張興教授和布朗醫師,進入到手術室裡來的。”
“而且,我告訴你,張興教授對我們的要求很高的,即便是到了手術室,至少也要一週的時間,才能夠有作為手術助手的時間。”
“張興教授對手術時候的精準,非常嚴苛的,稍有錯誤都是不行的。”
說到這裡,山原齊木一邊撥號,一邊說,
“曾經就有一個人,可能是師兄,也可能是同學,來了這裡見習上臺,因為他的誤操作,刮破了包裹的腫瘤,就直接被張興教授把他的簡歷打出了病房。”
“估計那個人現在都還麻煩纏身。”
說到這,山原齊木趕緊示意自己的電話接通了:“布朗醫師,威利這裡已經麻醉好了,我和陸成君就準備消毒鋪巾了。”
大概三分鐘之後,陸成重新走進。
然後,陸成就真的感覺到了國內和國外手術室不太一樣的地方。
陸成剛走進,就有洗手的護士,把消毒的工具交到了陸成的手上,並且還主動地帶著陸成,來到病人的身前,說:“醫生,這個病人要消毒的範圍是下腹部,會陰部以及單下肢的全部,我建議你先消毒腹部。”
“除非你想山原醫生多加鍛鍊一下或者你覺得他的肌肉能夠舉得起非常久的話。”
陸成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陸成知道這肯定是張興教授刻意給護士交待了,讓她們稍微指點一下自己。
自己是個新來的,每個手術室都有不一樣的規矩。
“你們東方人可真是客氣。”那護士又在一旁準備鋪巾要用的東西以及手術中可能用到的工具去了。
其實很多人對國外的醫療,有了一定的誤解。
的確,可能在實際的操作面前,外國的護士,並不一定會有華國的護士那麼好抽血,但是在敬業和對手術的熟悉程度上。
還真的不是一個檔次的,甚至都有可能主刀醫生不知道哪些用具的時候,手術的輔助護士就把很適合的工具遞了過來。
這就是專業,因為她們是真的懂這個手術,知道需要哪些用具,知道了你在了哪個步驟。
所以,她們都擁有一個特殊的名字。
專科護士!
現在華國也在慢慢地開展自己的專科護士,不過這個規模和默契,還得慢慢加強。
……
這一點,陸成很快就體會到了,從他消完毒,與洗手的護士一起鋪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