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侍衛同意的點了點頭。
屋內。
剛才還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李少爺,癱靠在包間的牆壁之上緊閉雙眼。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張少爺和王少爺,一臉淤青的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而被刺了一刀的沐霖,則完好無損的坐在李少爺面前的一張椅子上,拿著翰林院最著名的燒雞,大快朵頤著。
吃了一小會,沐霖踢了一腳靠在牆壁上裝死的李少爺,問道:“喂,我問你最近浚縣有沒有什麼軍隊調動?”
靠在牆壁上的李少爺,一看自己的計策被識破了,只能臉上掛起諂媚的微笑道:“這位爺,這等事情我怎麼能知道呢?”
沐霖聽完李少爺的解釋,也不說話,只是腳下用力,一腳踢碎了倒在一旁的椅子,平靜的再次問道:“噢,我沒太聽清李少爺說的話,李少爺能否在重複一遍呢?”
李少爺看著碎成渣渣的椅子,臉色一白,困難的嚥下了唾液,臉色認真的說道:“聽家父說,府衙派了很多人來浚縣,人數很多,伙食都是有浚縣提供的,三天取一次,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說完,還怕沐霖不相信,趕忙又補充道:“對了,我記的前二週,我父親有事沒法去準備伙食,是我弄的,來取伙食的人口音不是江南人,像是京都口音。”
沐霖一聽不禁來了興趣,道:“你一個江南人怎麼知道那人是京都口音的”
靠在牆壁上的李少爺,喵了一看沐霖,慢慢的坐直了身體,有些不好自豪的說道:“家父給我籌了一些盤纏,我去年在京都顧憲成先生那求學了一年,所以對於京都口音有些瞭解,那日之人就是京都口音無疑。”
沐霖詫異的看了一眼李少爺,問道:“顧憲成顧先生?”
李少爺一臉驕傲的回答道:“自然是建立東林書院的顧憲成顧先生,如果不是家母身體欠佳,我是不會中斷求學的。”
沐霖聽完李少爺所說的話,不禁感慨一句冤家路窄啊,顧憲成字叔時,號涇陽,是明帝國有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在朝野間名聲不小,當今聖上頗為看中,但是因為一些原因,目前沒法進入朝堂,只待事情結束,就可以入朝為官。顧憲成與王陽明先生交好,但是理念一些分歧,導致後面朝廷架空陽明先生,顧憲成選擇旁觀,二人交惡,算是倒向了那群人,而那群人與沐家矛盾可不少。
今天讓沐霖遇到了顧憲成的學生,狠狠的的打了一頓,也算是間接的出了一口惡氣。
李少爺自然不知道沐家和顧憲成之間的矛盾,李少爺看著眼前的人也不說話,還以為沐霖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李晨別的不行,但是說話一向是有一說一,這位爺,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個人肯定是京都人,不知道你聽說沒,太子準備來陪都祭祀先祖。”
沐霖這些天一直在山上,自然訊息閉塞,聽聞李晨的話,有些摸不到頭腦,開口問道:“太子?來陪都祭祀,這才何時,就來祭祀?”
李晨坐在地上,同樣一臉不解的回答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聽我父親說過一嘴,就記了下來,本來太子祭祀與不祭祀也和浚縣連不上關係。”
沐霖想了想,還是沒有頭緒,就準備和唐伯虎會和,回山上問問師父,想到這沐霖站起身來,走到李晨身邊,用手扶起他,笑眯眯的說道:“李少爺,你們喝多了才這樣的對吧?”
李晨看著笑眯眯的沐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隨即臉色無比認真的說道:“自然是我等三人喝多了玩笑造成的。”
沐霖,撫了撫李晨身上的灰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還有這座椅自然也要你們賠付”
李晨自然不敢不答應下來。
沐霖看李晨如此識趣,也不想把事真的鬧大,就放過了李晨三人,端起丟在一旁的托盤,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門口的兩位侍衛,看著走出來的沐霖,一人開口嗤笑道:“就說你這小廝,腦子不好使,攢點錢看看吧”
說完,二人笑了起來。
沐霖也不管二人怎麼說,只是低著頭朝外走去。
高個侍衛看著遠去的沐霖,小聲的說道:“懦夫一個,活該一輩子當個下人”
房間內,換過神來的李晨,走到張和王的身前,俯下身子,用手指探了探二人的氣,發現還有呼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匕首,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想起剛才那人腰間的玉佩,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