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會挑地方。”陳探的唇角抽了抽,錢天樂選了一條險路,但他們已沒有回頭的餘地,在他們走進迷宮的那一瞬,迷宮的門就被風關上了。
錢天樂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卻比哭還難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別撞了,大力士也撞不開這道門。”錢天樂拍了一下陳探的肩膀,進入迷宮的門,是一道厚實的鐵門。
“我,我不會走迷宮。”陳探的語氣越來越小,他是路痴,偵探所一安排任務,他都是最後一個才動身,他要等同事們幫他探完路。
錢天樂如鯁在喉,心下一橫,他就開啟了手電筒,沉聲道:“我隨便選一條路線了。”
陳探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彷彿生吞了一隻蒼蠅,錢天樂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一旦走錯了,他們還要重頭再來,耗去的時間成本,不斷上漲。
時間過得越久,發生的變數越多,事情的發展,已超出了他們的控制範圍。
在莊園北側的酒店待了三天,才走進第三號當鋪的福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芷扉擊劍團的老大,前幾天,福伯才看到他出現在A國擊劍賽的賽場上,怎麼突然就來到了第三號當鋪?
“錢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話直言吧,再過十分鐘,我就要回A國了。”黎斯愷頭也沒抬,福伯也不拐彎抹角。
讓博物館在江城混出一片天,是福伯的計劃的第一步。
他要利用博物館,和房地產大亨談合作。
周世田在江城的名氣不小,江城的企業為了能讓周世田和他們合作,用了不少見不得人的手段。
但周世田都不帶正眼瞧他們,他只和博物館館長合作,每次的樓盤開業,他都會選一處博物館做場地。
可惜博物館的新人,不是福伯想要的人才。
“我這當鋪正好也來了七個新人,你若看博物館的新人不順眼,不如讓他們換一個環境。”黎斯愷的眸中掠過一抹玩味,打了一個響指,第三號當鋪的新人,就跑到了大堂。
他們的臉上看不清楚神色,但周邊的人能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福伯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能被我認可的新人,實力也不容小覷,你把他們領回去後,可不能把他們打發到最底層。”黎斯愷的語氣夾雜幾分威脅。
“你交代的事,我不會忘。”福伯躬身道,他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了半分,黎斯愷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順便把跟在你身後的兩個老鼠,也帶走吧。”把筆揣進兜裡,黎斯愷就離開了第三號當鋪,他對博物館的博覽會不感興趣,他在意的是江城企業前五十名的名單上,有沒有他的擊劍團的名字。
福伯的腳步一頓,他在走進第三號當鋪之前,也沒看到行蹤可疑的人,但在走到迷宮時,他就撞見了錢天樂和陳探,原來他們就是黎斯愷口中的“老鼠”。
看到福伯,陳探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但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就逐漸僵住,福伯也不知迷宮的出口,空中的氣氛夾雜幾分尷尬。
“在迷宮的草圃裡,有一個定時炸彈。”錢天樂神色凝重道,他看到了一束亮光,離亮光僅有幾米遠時,他卻再次遇到了一堵石牆,還在石牆的夾縫看到了定時炸彈。
再過半小時,定時炸彈就會發生爆炸,陳探的額頭上落下了豆大的汗珠,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福伯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後的人,他們知道迷宮的出口,但在半小時內走出迷宮,是個不小的挑戰,整個十連迷宮的面積,足以和半個錢家相比。
“不能再等了,你們帶路,我殿後。”錢天樂的視線,落在了張森的身上,張森倏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北面走去,陳探他們緊隨其後,錢天樂一瞬不瞬地看著手錶。
就在定時炸彈爆炸時,錢天樂猛地推了一把陳探和福伯,他們的身後瞬間傳來了一聲巨響!
福伯的心臟懸到了嗓子眼,一轉身,就看到錢天樂的背部滲出了血跡,陳探心下一咯噔,忙不迭拿出醫藥箱。
“你瘋了!”福伯的手被扳得“咯咯”作響,錢天樂輕咳了幾聲,一股極強的疼痛之意席捲而來。
“小傷。”能保住性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福伯嘆了一口氣,好在住在迷宮附近的住戶,沒有受到影響,江城的城主也不和他們計較,否則他們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在方寅醫院躺了數十天,錢天樂才回到錢家,在醫院躺著,對他而言,是折磨,他老惦記著博物館,周世田在A國和江城的交界地帶,建了新的樓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