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達的為難，錢天樂心中清楚，坐在沙發上開始沉思。
一旁的莫凡急的來回走了幾圈，他錢哥之前立下種種戰績，足夠勝過一切！
現在就這麼要把錢天樂的功績抹掉，別人答應，他莫凡第一個不同意！
或許是因為年紀輕，脾氣犟，莫凡腦子一抽沒轉過彎來，轉身就要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站住，你要去哪？”
“我要去問問，錢哥你做錯什麼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以你立下的功績，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你離開戰區？”莫凡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陳達達也看向門口，仔細地瞧了兩眼莫凡，嗤笑道：“連我們都搞不平的事情，你去有什麼用？問？你去哪問？知道問什麼嗎？你還不趕緊回來好好坐著，別回頭給你錢哥惹了麻煩。”
陳達達說的有理，莫凡就算不想承認，也必須接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起不到絲毫的幫助。
只能恨恨地抓起拳頭，僵著步子走回去。
“你今天過來，也是為了給我傳話的吧？”錢天樂平靜問道，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桌面，“噔噔”的聲響，也讓陳達達笑的有些尷尬。
“嗨！你也知道，那群老傢伙都知道我跟你關係好，所以才派我過來給你遞這個信兒。”
既然連陳達達等人，都沒辦法改變上面的想法，就代表錢天樂的退伍申請，是真的被批下來。
這就代表，日後他和戰區，可就沒有那實打實的鐵關係。
“我作為退伍軍，上面對我有什麼安排？”錢天樂這一句話，引起陳達達的興趣，皺著眉頭思索許久，才試探性地再次看向錢天樂。
“要不你也來和我當一個教官？我跟你說，雖然這活聽起來不咋樣，不過你先前能練出「龍炎」那幫崽子，練幾個新兵肯定更加輕鬆！”
“林宇豪！林宇豪你還記得吧？就是你之前送到戰區的那個，只要你來當這個教練，這小兔崽子我交給你收拾！”陳達達頗為大氣地擺了擺手。
林宇豪這小子還算是有幾分本事，陳達達也存了心思，考慮要不要將他，當成自己的關門弟子培養。
不過錢天樂肯回來接這門差事，什麼林宇豪冬宇豪的，都可以拋到屁後，哪個人能比他兄弟更加重要？
教練……
錢天樂沉默下來，說白了，這個教練就是個閒職，雖然在戰區還會擁有一定的位置，也不怎麼重要。
在這個位置上，有的人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好。”錢天樂忽然應聲，“我接下來準備留在京城，既然要留在這裡，總該有份正式工作好謀生。”
錢天樂回答的平靜，說出的話卻格外欠揍。
陳達達又不是不知道，錢天樂退伍後回家接管了家中企業，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小富豪，賬戶裡的錢，說不準能買下他幾百個刀具鋪子。
現在這人和自己說他要接手，戰區對他退伍後的工作安排，只為了謀生，怎麼聽都覺得諷刺。
“行，你放心，今天的話我肯定幫你傳到。”
陳達達爽朗道，酒也喝了，菜也吃了，人也見到了，話也傳到，陳達達再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看著對面的錢天樂，陳達達嘆息著搖頭，伸出手拍了拍錢天樂的肩膀，
“等通知正式下來後，你我二人將會再一次共事，日後時間還長，你也別…太把上面的決定放在心裡。”
錢天樂反手拍了拍陳達達的小肥手，平靜地點了點頭，以表示知曉。
看著陳達達離開了單元樓，莫凡才一把將窗簾拉上，轉過身看著錢天樂，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
“覺得為我不平？”錢天樂感覺到莫凡的注視，輕笑一聲：“覺得我立下這麼多的功勞，最後卻沒得到任何的袒護，對嗎？”
被錢天樂說中心中所想，莫凡梗起脖子，倔強道：“您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您之前為了華林做了這麼多，他們卻卸磨殺驢！”
“說什麼胡話呢，誰是驢？”錢天樂將收好的筷子抓在手裡，瞟了一眼憤憤不平的莫凡。
莫凡見錢天樂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又氣又急。
最後只能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苦笑道：“錢哥，你難道就不覺得生氣嗎？你曾經立下的所有戰績，現在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全都抹掉，你就不覺得不甘心？”
“沒有人抹掉我曾經立下的戰績，也沒有人莫名其妙。”錢天樂見莫凡沒動作，乾脆將剩下的垃圾全都扔進垃圾袋裡。
“莫凡，你從頭到尾都搞錯了一件事，無論我立下了多麼偉大的戰績，這些都不能化為我個人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