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川承認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是百習的目的本來就是不夠純粹的,他會有此懷疑也不覺得奇怪,隨即他將目光放在了上官禾身上,雙目無神的上官禾看的叫人覺得心疼。
百習走到上官禾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什麼藥能讓人吃了三四天就痴傻成這個樣子啊?而且看樣子明晰對於這個藥似乎並不陌生,難道明晰也有這種藥嗎?”
荀川說道,“你是說明晰自己給阿禾吃藥,然後將罪名轉移到我們的頭上?”
百習攤了攤手,“沒準啊,你說,為什麼咱們一來,上官禾就變成了這樣子?這不擺明了是有人要算計我們,不是明晰,就是這裡面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裡的故事,估計明晰也是身不由己吧。”
“其實我們可以跟明晰好好談一談,將上官禾和明晰一起帶離這裡,那樣的話,我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了,你在這裡跟他們硬碰硬,那肯定是不好的啊,只有回到了國內,那才是咱們的地盤,你在這裡,你連守護上官禾都做不到,如何能說還要跟那些暗中的敵人抗衡呢?”
百習說的的確很有道理,可是荀川就是覺得百習這話說的不太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兒,他暫時還沒有發現,他牽著上官禾往外走去,“我帶阿禾出去走走,你就自己玩去吧。”
百習笑道,“你還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不過就在他轉身離開沒有多走幾步,就看見了在拐角處等待他的夢想,百習看到明晰,朝著他擺了擺手,“嗨,你是在這裡專門等我的嗎?”
明晰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百習瞭然地跟在明晰的身後,還是那熟悉的懸崖,熟悉的鞦韆,只是這一次不再是上官禾和明晰,而是明晰和百習。
百習似乎對這裡並不陌生,他熟悉地坐在鞦韆上,抱怨說道,“你說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我可不想繼續跟那群人玩下去了,這樣不太好。”
“為什麼給上官禾下藥?”
百習看向他,明晰說道,“我知道是誰,在這裡,除了你,不會有別人了。”
百習笑了笑,“你還真是相信你自己的領導能力啊,是啊,就是我,我給上官禾下了藥,那又能怎麼樣呢?你明明知道卻還是默許,你心裡也是不大喜歡自己的這個親生妹妹吧,在你得知上官禾就是你親妹妹的時候,你腦子裡面在想什麼呢?我很好奇,你可以告訴我嗎?”
“呵。”明晰看向下面的懸崖,語氣也變得異常沉重,“你說錯了,我很喜歡上官禾,並且很慶幸她是的我親妹妹,她過的比我好,我很開心,如果不幸和苦難必須要降臨在我們的頭上的話,我希望我自己一個人都能承擔,可是我不知道,還是將她誘哄到了這裡,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嘖。”百習從鞦韆上下來,衝著明晰搖了搖頭,“怎麼了?你不想報仇了嗎?你的親生父親將你和上官禾殘忍地丟棄在這裡,就是為了那可笑的長生不老,大家都知道,長生不老是不可能的,可是他還是用你的身體試藥,造出一顆又一顆讓人異變的藥,你就不恨嗎?”
“你應該如此優柔寡斷的,如果我知道上官禾來這裡會改變你的想法,我不會幫助烏豐一起的。”
明晰看向百習,勾了勾嘴角,“看啊,我們這錯綜複雜的關係,還能分得清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嗎?我在這裡度過了二十五年的時間,整整二十五年啊,你可知道,時間有時候會將仇恨加深,但是有時候也會將仇恨減弱。”
百習一把扶住明晰的肩膀,“所以呢?所以呢?!你受過苦的,受過傷的,那些仇恨,你就能全部地忘記嗎?難道你不應該銘記一輩子嗎?我為什麼來幫助你,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我告訴你,老頭子的死是我這一輩子的傷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現在我們跟他們合作,只不過是在麻痺他們的思想而已,我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們的!誰都不可以從這場局裡面輕易地逃開。”
明晰一直知道百習是瘋狂的,尤其是百習的父親死後,他就變得更加瘋狂了,第一次見到百習的時候,那是二十歲的他,被藥物和精神折磨著,是百習給他了一條不同尋常的路,百習對於他來說,是指路的明燈。
他一手握住百習的手腕,鄭重地說道,“我從來沒有忘記,更加不會忘記你對我說的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要告訴你,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上官禾沒有因為你的藥而痴傻,這只是我們用來矇蔽荀川的假象,你應該找個機會將荀川送出去,他不適合我們的計劃。”
“哦?我在這裡眼中原來這麼上不得檯面嗎?”
明晰和百習尋聲看去,上官禾和荀川並肩站著,百習和明晰的眼神中都閃過幾分驚訝,他們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不可能,明晰看向上官禾,“你為什麼會將事情告訴荀川?”
“這很奇怪嗎?我是一個瘋子啊,你們都忘記了嗎?”上官禾笑道,或許之前還有所困擾,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她忽然就明瞭了,為什麼百習和荀川會提前到達那麼久,為什麼明晰給他的時間會那麼長,但是百習到達的時候,他眼中的驚訝只有那麼一點點。
百習看著明晰的眼神,明顯就是認識的,他們彼此之間有所交易。
那麼她怎麼會叫荀川在這裡吃虧呢?畢竟她待了幾個月也不是白待的,對於明晰的性子,上官禾大致都能瞭解透徹了,有時候明晰只是在裝作發瘋,好似是在給誰看的一樣。
她一直在想,偌大的宮殿中為什麼一點秘密都藏不住呢,這看似孤老的宮殿,其實背後都是高科技產品。
這樣一想,一切都能說的通了,從頭到尾,他們都在演戲,演了整整二十五年的戲劇。
而這裡怕是唯一一個能算得上是能說上話的地方了,懸崖空洞,不能安置竊聽裝備,或許這也是那些人給明晰的退路之一吧。
這還是真是一個極其惡劣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