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離居猶悵望,可堪垂白各天涯。”
他小聲唸到,一步躍入門中。
入了其中,澤之水雜草生,苔蘚布。
山之側竹林枯,荒草布。
伴哀風低鳴之聲。
四野寂靜,鳥獸無聲,總歸與初次來大不相同。
缺少了生機,死氣沉沉。
遠處小屋還在,卻已不見炊煙,夜幕枯黃,小屋後的那柄斷劍卻不經意閃動起一抹白芒。
那是東方闕的墓,葬的便是一柄斷劍。
他朝著墓碑而去,最終行至身前,方才停下,對著長空一拜,“東方前輩,晚輩來看你了。”
此地突起風,拂動著他的長發,好像東方闕活過來了一般,與他打著招呼。
他微微一笑,開始忙碌了起來,很快隨著一縷炊煙飄向長空,夕陽也悄然間消失不見,而後星海滿掛天邊。
孤墳前,火光晃動,陣陣茶香彌漫整個半月居。
“來之前,磬竹特意交代,讓我給她報平安,她很好,你用擔心。”說著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墳前。
“來,嘗一嘗,這可是三天上最好的茶,我特意給你老人家帶的。”
他知道,東方闕喜茶,二人相識,便是因茶深交的。
“這次來呢,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我和磬竹在一起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我和磬竹都成大帝了,在那天上,直接無敵,哈哈哈。”
“這仙茶就當是我的聘禮了,你可莫要嫌棄啊。”
他自言自語,不時喝著茶,說著一些話,就好像他的對面,真的坐著東方闕一般。
說著說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嘴角掛著一抹酸楚。
“當年砸了你棋盤,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反正是忘不了,年輕不懂事啊。”
人這一輩子總會因為沖動,而犯下一些錯,然後銘記一生,縱使釋懷了,但是當想起的那一刻,依舊是止不住的尷尬。
他大手一揮,一副棋盤落地。
“算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想你也不會跟我這小輩一般見識,來,今天我在陪你下一盤棋,不過先說好,我可不會讓著你....”
“放心,我怎麼可能耍賴悔棋呢。”
他的話音依舊在回蕩,黑白之子不時落入局中,茶飲了一杯又一杯。
夜慢慢,今日的東方闕卻並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