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亭暮冷笑一聲。
“殿下莫要說笑了,你我之間註定做不了朋友。”他敲打桌面的食指停下,而後仰頭看向朝蕭的背影。
“殿下方才說,你的手下喜權,貪利,其實殿下何嘗不是呢?”
朝蕭自然知道葉亭暮所指。
九州皇權,自古末子承之,自己出來搶,在世人眼中可不就是貪利嗎?
他搖了搖頭,嘴角的酸楚更甚。
“葉兄有所不知啊,身在皇族,有些事並不是我想去坐的,而是被人逼著不得不去做。”
葉亭暮沒有反駁。
朝蕭回身看著他,繼續道:‘葉兄又何嘗不是,被一步步逼到了現在呢。’
葉亭暮輕笑一聲。
嘴角也隨之掛上了與朝蕭同款的酸楚。
是啊,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一步步走到如今,又豈是他的本意。
若是可以選,他定然是會笱在深山,等他個10年八年的,到時候哪裡還有那麼多事。
可是自己沒得選。
就如風禾,牽扯進來之後,便就由不得他了。
這皇位你爭,有人要殺你,不爭還是要殺你。
對於對手來說,他們根本不在乎你到底想不想爭,他們只在乎你死不死。
眼前的朝蕭也是。
沒人在乎他想不想當皇帝。
他們只在乎,他怎麼樣才能聽話。
“看來殿下和我都是苦命人啊,殿下今日與我說這些,不會是想勸降我,讓我帶著風禾離開吧。”
朝蕭聞言哈哈一笑。
“葉兄說笑了,你覺得我有那麼天真無知嗎?”
“那可不好說。”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此刻二人不知不覺間,距離也拉近了幾分。
“像葉兄這樣的大才,自然是不能埋沒的,自當留在這逐鹿,且要居高位,非相國不可配,如此才能大展拳腳,福澤九州之民,才是大善。”
聞言葉亭暮無語,我當這相國,你放心嗎?
在著說了,你願意放棄皇位嗎?
他直言不諱道,語氣帶著調侃,同樣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殿下若是真這麼想,那索性不如不爭這皇位,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朋友,豈不美哉!”
朝蕭聞言。
眼中閃過一抹悸動。
而後揚天長笑。
並未作答。
過了片刻才問道:“不知葉兄,此生有何願?”
葉亭暮摸了下巴。
沉思片刻。
“浮世萬千,吾獨有一求一願,便是家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