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黃家父子之後,陸有福拉著二兒子再次回到見客的閣樓,他向外張望了一下便將房門緊閉。
“爹,我不想參加什麼比武招親,你知道兒子想要娶的人是誰。”陸顯豪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上面悶悶不樂的道。
“傻孩子,你知道個啥!爹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為了陸家長遠著想。那平家的二姑娘生性狠辣,武功又高,就算你使用手段把她娶到手,萬一她記恨在心,說不定哪天你的小命就交代了,爹還是勸你死了那份心。”陸有福坐回原來的椅子上不悅的道,為兒子的花痴感到惱怒。
“爹,我聽墨雲仙師說過,他有可控制女子的仙丹,只要服下後讓她做什麼都可以,到時候根本不容平楠兒有反抗的機會,您何必擔心呢。”陸顯豪依舊不死心的道,早在一年前他就想好了對付平楠兒的方法。
“哼!那你豈不是娶了個行屍走肉,你覺得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再說呂家小姐的姿色樣貌也不比平楠兒差,而且還飽讀詩書,是個不多見的才女,最主要的是……”說道一半,陸有福壓低聲音示意陸顯豪靠近些。
陸顯豪一臉懵懂的站起身向陸有福身邊靠近了幾步。
“聽你爺爺說,呂家有一塊祖傳的令牌,叫做什麼福仙令,是修仙之人為了報答呂家的救命之恩所做出的承諾,只要令牌在便可保護呂家世世代代榮華富貴。你要是能入贅呂家就能得到那塊令牌,以後我們陸家的子孫便世代富貴,萬事無憂。”陸有福有些狂喜的說道,恨不得現在就讓兒子娶了那呂家小姐。
“爹,您沒糊塗吧,那只是老輩人流傳下來的傳說,憑著一塊牌子就能逆天了不成?”陸顯豪對於父親的話根本不屑一顧。
“兒啊,有些事雖然不好說,但這塊令牌絕對沒假。在二十多年前,呂洪跟隨商隊出外運送貨物,正好遇見墨山峽谷山道中的悍匪。那匪頭仗著自己身懷絕技便要殺人掠貨,可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那匪頭劈成兩半。這件事當時可是傳得滿城風雨,為父還親自到那峽谷跑了一趟,果然看到地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跡,應該不假的。”陸有福目有悸色的說道,好像這一幕就是在他眼前發生的。
陸顯豪沉吟了片刻,他想到了那位墨雲仙師,又仔細分析了一下父親的話,愕然的道:“爹,您是說這天上真有神仙?”
“應該有,雖然沒人見過,但不少的傳說都是講得繪聲繪色,也有許多地方確實出現過奇怪的現象,像我們這些普通人是根本無法做到的。”陸有福深信不疑的道,這也是他請墨雲仙師坐陣家中的原因。
“福仙令!呂家小姐呂盈盈!神仙!爹,兒子決定參加比武招親,可是我沒有把握能奪得頭魁呀?”陸顯豪信心不足的道,他混跡墨山城這麼多年,也見識過不少的狠角色,豈是自己能比得了的。
“這事好說,爹早就找墨雲仙師商量過了,他有十足的把握可助你奪得頭魁,等下你去仙師那裡找他談談,讓他幫你安排一下。”陸有福起身拍了拍陸顯豪肩膀,老奸巨猾的眼裡滿是期待之色。
陸顯豪大喜,辭別父親後直奔墨雲仙師的住處,平楠兒那裡他似乎全部拋到了腦後。
經過幾天的修整,平中玉把心中的陰影清除得乾乾淨淨,閒得沒事便在屋中跟花母雞調侃一番,說人家雞姑娘都這麼大了還不會下蛋啦,不會“咯咯噠”啦,羽毛長不齊啦,總之都是一些令花母雞尷尬憤怒的話。要是人家花母雞會說話,早就把這位罵得狗血噴頭了。
“公子!公子!”
小墩子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滿臉笑嘻嘻的。
“啥事這麼高興?”平中玉向花母雞做了個歉意的鬼臉,轉頭向小墩子問道。
“公子,聽說從今日起在城中西平街要舉辦花燈年會,非常的熱鬧。白天有賣各種小吃的,有江湖賣藝的,有彈曲兒賣唱的,還有耍獅舞龍的,還有別的好多好多,不知公子想不想去看看?”小墩子興奮得手舞足蹈的說道。
以前在央平街也舉辦過花燈年會,但沒有像小墩子說的這麼熱鬧,而且每當過年前後鬥雞界也是熱鬧非凡,所以平中玉從來沒去趕過年會。現在的他沒有了鬥雞可玩,整天除了練功就是練功,很是枯燥,聽小墩子這麼一說心裡頓時有立刻跑出去的衝動。
“公子,你到底去不去啊?你要不去,我就去找二劉、張四他們了。”小墩子迫切的問道,焦急的等待平中玉的答覆。
“去!當然去了,不過不能讓我二姐他們知道,要不然我就去不成了。”平中玉在心裡斟酌了半天,最終決定看看稀罕,他可不會被破衣幫那些人嚇得不敢出門。
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充足,並不是很冷。
平中玉將花母雞放到花布兜裡掛在脖子上,又找了一件淺灰色帶帽子的披風穿在身上,將自己的臉龐遮得比較嚴實,若不仔細去看,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之所以這麼裝扮自己,自是出門在外少惹一些麻煩。
在小墩子的帶領下,他們穿過西街區數條衚衕,來到了墨山城最西面的一條大街,西平街。
呵!這裡果真跟小墩子說的那樣,除了潮水般的人流,便是擺著各種各樣物品的攤位,基本上賣什麼的都有,可謂熱鬧非凡,令人目不暇接。
在街邊有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放著卜卦的竹筒竹籤,有一名三十多歲的道士正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曬太陽,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不停地在過往的人群中搜尋著合適的目標。
這位道士穿得極為的寒酸,他身上的青色道袍有著大小補丁十個之多,一雙黑色的布鞋也是破爛不堪,其中的一隻還露出個大腳趾頭來,只有其頭上的青色道巾還比較新,不過也是沾滿了灰塵。在他背後立著一把黃佈道幡,幡上寫著“道法無邊”四個黑漆大字,別人見了都是不以為然,認為這就是個騙人的幌子。
道士將雙手插在袖筒裡趴在桌子上,一邊轉動著眼珠子,一邊有節奏的跺著雙腳,看樣子是許久沒有生意上門,正閒得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