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們傳說中的弱雞公子竟然一拳打死了一名年輕力壯者,破衣幫其他的人紛紛後撤,與平中玉保持著自認為還算安全的距離。在其他門店看熱鬧的破衣人,也都陸續趕了過來,圍攻平中玉的破衣人一下子增加到二十多人,還有兩名破衣人偷偷地跑進西街的衚衕裡,像是搬救兵去了。
在這種人員混雜的邊防小城,打鬥事件時有發生,而在央平街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那些過路的人群對這種事已是見怪不怪,很少有人圍在旁邊看熱鬧,主要是怕殃及到自己,故而逛街的人群只是匆匆看上兩眼,便繞著遠遠走開。
平員外看到一場大的打鬥已無法避免,他怕平中玉寡不敵眾,立刻向身邊一名護院吩咐道:“趙五,你速速回府召集所有家丁護院前來協助公子,咱們平家可不是他們口中的弱雞。”
“是!”
那名叫趙五的精幹護院精神一振,轉身在人群中快速穿行,迅速趕往平家府邸。
“你們幾個跟著我準備支援公子,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我這個老傢伙今日也要痛快一番。”平員外挽起袖口,一向溫和慈祥的他露出狠戾的目光,隨之從腰間抽出一條七節骨鞭。
這條七節骨鞭乃是用墨山深處一種黑鱗甲蜥蜴的尾骨製成,不僅有超強的韌性,還有著精鋼般的硬度,屬於武器中的上品,價格不菲。平員外年輕時曾憑藉此鞭在墨山峽谷通道上擊退過數次山匪的圍攻,一時名聲大震,是當時有名的狠角色,這也是陸家不敢明目張膽與平家作對的原因。
有了家主的命令,剩下的五名精幹護院各個磨拳擦掌,面露殺氣,將手緊緊握在腰間的刀把上,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這些護院都是跟隨平員外出生入死幾十年的武者,雖然都年近五旬,但各個身懷絕技,鮮血染身,不是平常的家丁護衛所能比的。
聽說被圍住的少年是平家大公子,平家各店鋪的夥計們都簇擁到門口伸著脖子瞪著眼,有的直接從後堂摸出防身的鋼刀準備支援自家公子,沒有兵刃的隨手抓起一把長凳子也是躍躍欲試,他們早就被破衣幫壓迫夠了,想趁機發洩一下心中的火氣。
圍住平中玉的二十多名破衣人沒有立刻發動攻擊,只是將手中的木棍向前伸出做好防禦,好像是在等待援兵的到來。
一拳便將人打死,這是平中玉沒有想到的,他的目的只是狠狠教訓一下這些無賴,看到出了人命,他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一時懵懂無措,心裡隱隱害怕起來。第一次與人打鬥,氣急之下沒有控制好出拳的力道,死人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來說那是非常恐怖的。
“弟兄們上啊!把那小子剁碎了為咱死去的兄弟報仇……”
突然,西街一個衚衕的出口處傳來大喊聲,隨著喊聲,無數的破衣人從衚衕中蜂擁而出,各個手持刀槍棍棒,殺氣騰騰的向平中玉這邊衝來。
看到約有二百多人手持兵刃潮水般的湧來,平中玉心中一顫,有開溜的打算,但他想到身後的茶樓,想到平家今後的生存,這次絕對不能退縮,否則平家在央平街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初生牛犢不怕虎,年少氣盛,膽氣橫秋全在平中玉身上展現出來,他將鬆開的拳頭再次緊緊握住,清亮的眼眸裡湧出憤怒的殺機。
本來要看熱鬧的花母雞一看形勢不對頭,趕忙將探出的腦袋縮回花布兜,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你們愛咋地咋地。
援兵蜂擁而至,圍困平中玉的二十多名破衣人頓時士氣大漲。
“殺了他!”
有人大喊一聲,二十多根木棒紛紛砸向平中玉。
平中玉此時才後悔沒有修煉那本《鐵壁不透功》,不過他平時經常練習擊打沙袋,對於木棒的擊打力應該能扛得住。
只見亂棍中的平中玉左右掄拳,猶如猛虎下山,身形向那些破衣人快速突進,木棍擊打在他的手臂上紛紛折斷,而平中玉的拳腳也快如閃電般打在其中幾人的身上,這幾人悶哼一生便飛了出去,死的死,傷的傷。
剩下的人看到事情不妙撒腿後撤,又有幾人動作慢了些被平中玉擊倒在地。
這時,手持利刃的破衣人已衝了過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像雨點般砸向平中玉。面對利刃,平中玉可不敢硬接,他一邊躲閃,一邊後撤,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我兒莫怕!為父前來助你!”
只見一道藍色身影從人群中飛躍而來,一條烏黑髮亮的柔軟長鞭響著嗚鳴之聲掃向撲到平中玉身前的那些破衣人。
“啊……”
頓時響起數聲慘叫,有幾名破衣人被長鞭掃到,他們的手臂,肩膀,臉上都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痕,再看他們手中的兵刃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爹!您……”平中玉看到來人正是年邁的老父親,又驚又喜,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親出手,凌厲的手段令他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