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所有摻雜毒食仔的麵粉可都是你今日早上送來的,還有你身邊這幾人,當時他們也在,也是他們把麵粉扛到後廚的,難道你還耍賴嗎?”李能指著眼前的幾人怒聲說道,他本是受害者,在李二嘴裡他卻成了不仁不義的惡人,心中豈能不發怒。
“你說是我們送的麵粉,可有人出來作證,只憑你一人的話,誰能信服。我還說你昨日殺了十個人呢,難道你就得被關入大牢等著砍頭嗎?”李二豪不示弱的道,作為一名修仙者,他在氣勢上壓了李能一頭。
李能被噎得無話可說,在早上李二等人往後廚運送麵粉時,他就是怕被別人看到,所以將其他兩個雜役支開了,現在想找個目擊證人都沒有,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平中玉靜靜地聽著李家兩兄弟的談話,目光已經將李二這幾人的身上搜尋了一遍,嘴角不由得勾起。
“李二,剛才你為什麼不承認與李能認識,難道是因為自己做了虧心事,怕被人知道?”平中玉淡淡的問向嘴巴硬氣的李二。
“我有什麼虧心事,我只是覺得李能沒有安好心,不想搭理他,沒想到果然會如此,真沒想到他竟是個知面不知心的卑鄙小人,讓我給他當替罪羊,我李家能有他這樣的人真給老祖宗丟臉。”李二滿口大義的說道,把李能罵得狗屁不是。
李能那個氣啊,恨不得撲上去把他這個堂弟咬死,真的是人無臉天下無敵。
“李二,你敢保證你在今日早上沒有進入過酒樓後堂嗎?”平中玉很是平淡的問道,事實就是事實,只要李二來過這裡,定會有人看到過,雖然後堂沒人看到,但酒樓附近的其他商鋪一定有人見到過。
被平中玉這麼一詐,李二有點兒心虛。早上,他和幾個兄弟趕著馬車而來,卸麵粉時被旁邊不少人看到,如果自己否認來過杜香酒樓,只要人家找酒樓旁邊的人來指認,他的謊言就會被揭穿。
稍頓片刻,李二說道:“早上我是來過這裡,也是給李能來送麵粉的,但麵粉裡為什麼會有毒食仔,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平中玉微微一笑,“你承認送過麵粉就好,我想你們送完麵粉之後一定還沒回去交差吧,要不然怎麼會有如此的閒情雅緻在這裡起鬨呢?”
“我……我們送完麵粉沒事,就……就在黃元街逛逛,沒想到這裡出了事,便過來看看,我們剛才那不是起鬨,而是為受害的食客打抱不平。”李二說話時越發的慌張,他感覺眼前的男子太平靜了,好像對方的每句話就是一個坑,而且越來越深,似是等待自己跳入那個最深的坑中,永遠無法爬上來。
“沒想到你們還這麼熱心腸,那我問你,你們運送麵粉的馬車一定還停在附近吧?”平中玉淡淡的問道。
“馬車!”
李二微驚,他知道馬車上一定還殘留著麵粉,若是被眼前的郎中檢查出裡面有毒食仔,他們的計劃就全完了。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說辭,“馬車是我們租用的,送完麵粉後就離開了。”
“好,就算馬車離開了,但你們並沒有離開,看看你旁邊幾位兄弟的肩膀上,不是還留著不少的麵粉嗎。”平中玉微微一笑,然後使用氣力扭轉著李二的腦袋,讓他看到旁邊一名男子的肩膀,而肩膀的領沿處正好有一點兒殘留的麵粉。
李二臉色大變,他們只顧得等待看杜香酒樓的好戲,卻沒有來得及清理自己的衣服,這下好了,證據就在他們身上出現,再想狡辯,恐怕沒人會信。
“李能,你去把他們身上的麵粉收集一下,然後讓你這位堂弟嚐嚐毒食仔的味道。”平中玉淡淡的向旁邊的李能吩咐道。
“是。”
李能很乾脆的回道,這次他一點兒也沒有猶豫,對於不把自己當兄弟看待的人,他也沒必要心存善念。
“不用啦,這些麵粉裡面確實含有毒食仔,但……但麵粉不是我們磨的,是……是城東磨坊的面。”李二承認麵粉有毒,但還是不承認是他們做的手腳。
“你是說麵粉裡的毒是磨坊下的,要知道,磨坊可是守衛府辦的,你不怕官府查下來連累陸家嗎?你不怕陸家滅你滿門嗎?”平中玉說話的語氣雖輕,但裡面充斥著無窮的力道,頗具威脅之意。
“我……我……麵粉裡的毒是我下的,跟……跟陸家沒有關係……”李二已是被嚇得面無血色,他怕死,他更怕家人死,現在只有自己背鍋,說不定陸家還會給他一個活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