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宗在場的人都是瞭解莫山的脾氣,他就好比一頭強壯的倔牛,只要他想要做的事,誰也拉不住。但此人為人正直,處事坦蕩,深受宗門廣大弟子的愛戴。
由於莫山性格倔強,說話直爽,沒少得罪一些喜歡敷衍趨勢之人,因此,他拍拍屁股離開了總門,做到眼不見心不煩,獨自逍遙快活。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莫山看不慣萬劍宗與渺遙宗暗中通好,做一些低三下四之事,有失一個大宗門的顏面,實在是看不下去才離開宗門的。
見到莫山硬要將平中玉帶走,張長老心中怒火中燒,他向來跟莫山面和心不和,經常有口角上的摩擦,早就想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大個子,如今正好是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解決掉個人恩怨。
“莫師弟,你敢漠視門主禁令,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舉,你可要想清楚了。”張長老假裝老好人,繼續勸阻道。
“我莫山已經離開了萬劍宗,也就不再去遵守什麼狗屁禁令,人我必須帶走,誰若阻攔,休怪我劍下無情。”莫山巍峨矗立,氣勢磅礴,就似座大山般壓得眾人難以喘息。
幾名青衣劍修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對莫山深有了解,知道今日若不退一步,必會刀劍相向,一場大戰無法避免。
“張長老,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鬧得那麼僵呢,不如就給莫師叔一個面子,讓他把人帶走吧。”一名青衣劍修打著圓場道。
“哼!他若把人帶走,門主那裡你可願擔責?你們若誰敢擔當責罰,我張秋才懶得去做黑臉人。”張長老向在場之人冷喝道,目光冷厲的掃向每個人。
聽到這樣的話,眾人低頭不語,沒人再敢多嘴,謝韻乾脆直接後退了數步,儘量躲遠點兒,他可知道莫山的本事,自己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縮頭烏龜吧。
“既然張師兄要攔我,那咱們就定個輸贏,若我輸了,便扭頭走人,我妻弟任由你們處置,若我贏了,人讓我帶走,師兄可敢應戰?”莫山低沉的說道,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張長老,等待他的答覆。
“好!咱們師兄弟一場,還從來沒有真正比試過一回,今日正好分個高下。”張長老面色陰冷的道,那把金色長劍再次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金芒閃耀,戾氣灼灼。
莫山不敢大意,他也將背後的烏光巨劍握在手中,擺好架勢,隨時準備出手迎擊。
其他人看到兩名高手要動真格的,都自覺向兩旁閃去,而且還都躲得遠遠的。
平中玉也跟著躲到一邊,他深知這劍氣的威猛,就是罡元境的劍修所劈斬的一劍足可以裂開一道地縫,而這兩位的實力應該在罡元境之上,他們的威力應該會強大的多,到底會是多大的破壞力,他倒還真沒見過,今日正好開開眼界,但心裡不免為莫山捏著一把汗,他總覺得這位張長老的修為要比莫山高些。
張長老和莫山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在一起時間長了互相看不慣對方而已,所以他們在對峙時並沒有那種滔天的戾氣。
“張師兄,你我一劍定勝負可好?”莫山手握巨劍,氣勢磅礴的道。
“奉陪,開始吧。”張長老不甘示弱的道,能夠看到他身
上的氣流源源不斷的匯聚在他持劍的手臂上。
“師兄,你可要小心了!”莫山高喝一聲,單手掄起巨劍狠狠劈出,頓時,烏光暴湧,足有十丈之高,若一道黑虹貼著地面滾滾而去。
同時,張長老也掄動手中長劍,一道金色的劍芒轟然而出,噴薄的氣息就若一道奔湧的江河,浩浩蕩蕩向前劈斬而去。
轟隆一聲,天地震盪,碎光滿天,塵土飛揚,將對決的兩人籠罩其中。
圍觀的眾人在強大的氣流波動中身形微晃,腳下站立不穩,而平中玉直接被震得節節後退,整個身體似是被洶湧的巨浪拍打了一般,有著陣陣疼痛感。
碎光消失,塵埃落地,兩道身影漸漸顯露出來,他們目光相對,久久無語。地面是一道一丈多深的裂縫,延伸到兩位高手的腳下。
莫山將巨劍扛起,面色依舊,雄壯的身體如巍峨的山嶽,屹立不倒。
張長老單手握劍,面色發白,胸口起伏不定。
“我輸了……”
突然,張長老張口噴出一片血霧,身體隨之晃了晃,那名跟隨他前來的中年劍修一個健步躍到其身邊,一把將他攙扶住。
張長老擺了擺手,示意那中年劍修退到一邊,隨後他悽然笑道:“沒想到莫師弟的劍道又進了一步,令我這個老傢伙自愧不如啊,怪不得師父那麼器重於你,資質不同,不服不行。人你可以帶走了,但門主那裡我可不敢保證什麼,希望你好自為之。”
“多謝張師兄承讓,你還是回去休息一會兒,調節一下氣息,哪日我定登門謝罪。”莫山向張長老行禮道,對重傷自己的師兄感到深深的自責。
平中玉抹了抹臉上的塵土,興高采烈跑到莫山的身邊,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姐夫,你好生猛!”
莫山臉色沉重,並沒有因為平中玉的誇讚而感到高興,他心裡明白,自己的麻煩事將接踵而來,不知今後去何處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