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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青草鎮上來借住

平中玉從瘦小個子嘴裡得知被自己殺掉的六人是南郡堡的殺手,他們這次的目的就是想掠奪瘦小個子從古墓中盜出的寶物。

南郡堡是林溪國牧草城外的一座管理放牧人的官堡,也就是個代為國家收繳牧稅的小衙門。表面上它屬於官方的管理場所,實際上它是個黑白通吃的土匪窩,經常敲詐商戶,掠奪民財,殺人放火的事沒少做,令附近的牧民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瘦小個子名叫朱地龍,今年二十三歲,是青草鎮的遷入居民。在三十年前,他的爺爺舉家帶口來到這裡定居下來,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青草鎮絕大多數人都是依靠放牧為生,而朱地龍他們一家整天的遊手好閒,吃喝玩樂,似是有花不完的錢財。原來他們這一家是靠盜墓為生,白天無所事事,每到夜深人靜便出去活動尋找古墓,盜取一些珠寶金銀,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在青草鎮東南方向的一片草原上有一片荒廢的墳地,經過長久的風沙摧殘,已看不出它原有的樣貌,都是一些長滿荒草的土丘,在常人眼裡這裡就是一片尋常的草地,而在朱家的眼裡這裡是個非常龐大的聚寶盆。他們一家之所以在青草鎮定居下來,就是為了這片不為人知的古墓。

萬事沒有不透風的牆,朱家從古墓盜出來的珠寶總要出手,古墓的訊息便在業內傳播開來,慢慢便引來十幾家專業盜墓人來到青草鎮定居,漸漸在鎮上形成一個產業鏈,有盜的,有收的,還有暗中搶劫的。

盜的就是包括朱家在內的十幾家專業盜墓人。收的是一家享譽各國的滿地銀商會,財力雄厚,在各國都有分會,專門收購地下出土的好東西,做到低價收,高價賣,可謂一本萬利的好買賣。暗中搶劫的便是那隸屬官府的南郡堡。

南郡堡的堡主名叫阿奇太,此人長得雄壯魁梧,有一身的蠻力,為人心狠手辣,他手下招募了三百多人的江湖能人,統一官方編制,表面上是維護牧場秩序的守衛,暗裡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窮兇極惡之徒。除了青草鎮上的滿地銀商會,沒有他們不敢惹的。

看著滿地銀商會將大量的珠寶轉賣,阿奇太豈能不眼紅,他雖然不敢招惹大商會,但對那些盜墓的毛賊卻沒放在眼裡。開始時,阿奇太也學著商會出高價錢從盜墓人手裡收購珠寶,從中賺取差價。

被滿地銀商會察覺到南郡堡的舉動之後,人家出的價遠遠要高於南郡堡出的價錢,一個小小官堡的財力豈能和大商會相抗衡,沒有幾日阿奇太便退出了收購,不死心的他開始暗中派人從盜墓人的手裡搶劫珠寶,由於盜墓之人越來越稀有,為了長久利益,阿奇太讓手下做到只搶不殺。

滿地銀商會雖然知道南郡堡的所作所為,有時候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給地頭蛇一點兒好處,也是在照顧當地府衙的面子。

聽完朱地龍一路上的介紹,平中玉遲疑的問道:“我一下子殺掉阿奇太六名手下,他們若是追查起來,我豈不是很快會被找到?”

朱地龍眯著小眼睛毫不在意的道:“不用擔心,南郡堡和滿地銀商會暗地裡互相殘殺的事多了去啦,幾乎三天兩頭就有人被砍死。阿奇太不會追查的,他做的事本來就不光明正大,再說,在青草鎮敢殺他的人只有滿地銀商會,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聽朱地龍這麼一說,平中玉放心的點了點頭,不過他認為自己以後還是少出劍為妙,那種傷人的獨特劍傷,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若人家仔細查詢起來,一個剛到鎮上的外人很容易露出馬腳。

大約向西北又走了五十里的路程,平中玉跟隨朱地龍來到青草鎮。

青草鎮有常住戶兩千三百戶,遊牧戶三千戶,屬於牧草城管轄範圍內的一座大鎮。

鎮上的房屋都是圓體錐頂的泥胚草屋,看上去非常的寒酸,比起雄武國內的鎮子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穿過泥土地面的街道,平中玉跟隨朱地龍走進他的家中。朱地龍的家在青草鎮數得上大戶人家,有房六間,院子寬大,在最邊角處還喂著一群雞和十幾只羊。

平中玉抱著花母雞站在院裡環視了一圈兒,感覺還算可以,最起碼院子收拾的比較乾淨,東西擺放的有條不紊。

“娘……小妹……我回來啦……”

朱地龍邊喊便朝北屋走去,人雖瘦小,嗓門很是洪亮。

平中玉在院中停頓了一下,將花母雞放入布袋中,也跟著向北屋走去。

北屋的房門緩緩開啟,一名身穿粗布棉衣的老婦人出現在門口,她 手扶門邊滿臉憂色的看著回來的兒子,“龍兒,你怎麼才回來,讓為娘擔心了大半夜。”

“娘,我福大命大,沒事的。這位是孩兒剛結交的兄弟,名叫小瓶子,想在咱家住幾天。”朱地龍扭過頭拉住平中玉的胳膊介紹道。

“大娘好,給您添麻煩了。”平中玉微笑著問了聲好。

“娘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許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帶進家來,你怎麼能不聽呢?”老婦人望了一眼平中玉,臉色陰沉的道。

“娘,這位兄弟是從外地來的,不是鎮子上的,他這個人實誠老實,我看他在草原上迷了路才把他帶回來的。”朱地龍趕忙走到老婦人的身邊,笑嘻嘻的解釋道。

“哦,是外地人,那就讓他先住兩天,但不許久住。”老婦人再次打量起平中玉,感覺這少年確實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但他的口氣裡還是有些不歡迎。

看到老婦人那種防賊似的目光,平中玉心裡不是個滋味,他這麼文文靜靜的人可不像壞人的,本想換個地方,可這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去哪。

“娘,您怎麼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兒子留呢,我好不容易有個正兒八經的朋友,讓您這麼一說,兒子的臉往哪放啊。”朱地龍瞅到平中玉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心裡有些害怕了,這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生瓜蛋劍客,萬一把人家惹急了,咔嚓咔嚓,一家人的命就沒了。

看到兒子左右為難的樣子,老婦人心疼的嘆息了一聲,“你爺爺和你爹去世的早,留下你們姊妹兩個讓我獨自照顧,我本想把你們好好扶養成人,過些平凡的日子。可你呢,不僅又走上了祖輩的老路,讓為娘整日提心吊膽,還常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把家裡的錢財揮霍的乾乾淨淨。你說,你讓為娘怎麼能給你臉面,再這樣下去我們朱家早晚會毀在你的手裡。”

“每天您就會嘮叨這些,兒子掙了錢不花留著幹嘛,再說了我現在弄出來個好東西,等會兒到滿地銀商會賣掉能換一大筆銀子,夠您和妹妹花一輩子的,有兒子在,您就不用愁沒錢花。實話跟您說吧,我這次盜墓出來後差點被人砍死,是這位小兄弟救了我,人家的大恩大德兒子能不報嗎,人家來住兩天,您就黑臉不高興,這讓人家怎麼想您兒子。”朱地龍那張小嘴就像放炮似的,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通。

這時的老婦人才注意到朱地龍肩膀上的傷,她顫顫巍巍的走出門來,來到平中玉面前撲通跪倒在地,聲音顫抖的道:“恩人吶,都怪我是個老糊塗,在這兒向您賠個不是,還望您原諒老婦剛才的不恭之言。”

“大娘,您快起來,不知者不怪嗎,從您的話中能聽出來,您也是為了朱大哥好,若實在不方便,我可另尋他處。”平中玉趕忙將老婦人扶起,心中的陰霾全部抹去。

“恩人,您可不能走啊,我兒的命是您救的,您就是我朱家的救命恩人,若您走了,老婦會愧疚一輩子的。”老婦人抓著平中玉的雙手激動的說道。

“小瓶子,我娘都這麼說啦,你就在我家多住幾天,若不然我娘心裡會不如意的。”朱地龍在一旁勸道。

“好吧,我就在這裡多住幾天,大娘就給您添麻煩了。”平中玉不好拒絕,只好暫時答應下來。

“娘,咱家來客人啦?我說怎麼如此的熱鬧呢。”這時,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從門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進來,她羸弱的肩膀上揹著一個沉甸甸的布袋。

這名少女個頭不高,但比起朱地龍高壯了不少,她穿著一身淺藍色棉衣棉褲,長髮束起甩在肩頭,五官精緻,看著活潑開朗,只不過面板略顯黝黑,像是經過了陽光的暴曬,一看就是個經常勞作的女孩子。

“小妹,我來幫你背,以後家裡的重活就交給哥哥來。”朱地龍趕忙過去從少女的手中將布袋接了過來,雖然他瘦弱,但力量比起少女大出許多,夾起布袋一溜煙兒跑進屋中。

“嫚彤,這位是你哥的救命恩人,快來拜見。”老婦人向正在拍打肩頭塵土的少女招呼道。

“怎麼,我哥又惹事了?”少女有點兒怒色的看向平中玉,她也認為平中玉是那種無事生非的無賴。

平中玉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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