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中玉剛來飯堂沒幾天,並不認識什麼戴高廚,只好讓小胖子領著去了廚房。
進入廚房,裡面要比外面看著還要大,灶臺長長一排,鍋碗瓢盆都是一摞一摞的,各種餐具數不勝數,給人一種琳琅滿目的感覺。
由於剛過辰時,廚房裡的人並不多,只有幾個準備柴火的矮帽火頭。那些中帽和高帽的火頭都聚集在廚房西北角的一座休息室中,等著各種食料準備齊全後才開始忙碌。
小胖子領著平中玉直接向休息室走去,對其他人視若無睹。
若是以前給小胖子十個膽,他也不敢這麼理直氣壯的走在廚房裡。現在卻不同了,有平中玉這位武者高手撐腰,別人見了他連個屁也不敢放的。
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平中玉就已經在火頭中名聲大振,那些忙碌的矮帽火頭見到他都是點頭哈腰,笑臉相迎。
休息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可以從門縫中看到幾名火頭坐在凳子上正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裡面隱隱能聽到說話聲,但音量很小。
小胖子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平中玉緊跟在他的身後。
見到小胖子和平中玉走進來,那些正在議論的火頭立刻閉上了嘴巴,臉色非常難看。
有些膽小的火頭趕緊站起身,向平中玉點頭哈腰的乾笑了幾下。
在休息室最裡面的一張凳子上坐著兩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倆都戴著高帽,身材微胖,一個稍微黑點兒,一個白白淨淨。
小胖子領著平中玉直接走到最裡面那兩人的近前。
“戴大廚,這位是平中玉,新任的高帽掌勺廚子。”小胖子向那名偏黑的中年男子滿面帶笑的介紹道。
面板偏黑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平中玉幾眼,淡淡的問道:“你可會炒菜?”
“不會。”平中玉感覺面前的戴高廚架子很大,說話也很冷淡,使得他對此人的第一印象沒有好感,所以回答時顯得同樣冷淡。
“連點兒規矩都不懂,都是一路貨色,憑著有些手段在我們火頭中作威作福。”另一名白淨的中年男子輕蔑的看了平中玉一眼,將身子扭向一旁冷哼了一聲,他好像一點兒也瞧不上眼前的少年。
“金大廚,你怎麼說話呢?”小胖子聽到白淨男子口出不敬之言,立刻收起笑臉狐假虎威的呵斥了一聲。
“從一隻羊變成了一條狗,還真會汪汪叫了。”白淨男子再次轉過身狠狠瞪了小胖子一眼。
“你……”小胖子想發火,卻沒有了底氣。
“金大廚,我們只不過頭一次見面,你就這麼的對我持有偏見,是不是太偏執了。”平中玉說著話並沒有看向白淨男子,而是低頭輕輕撫摸著花母雞身上的羽毛。
平中玉這種輕浮的舉動就是想告訴白淨男子,你若看不起我,我會覺得你連只雞都不如。
“好啦,大家都是一起的兄弟,還要在同一屋簷下共事,都互相擔待些,以和為貴嗎。哈哈……”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戴高廚覺得氣氛過於緊張,趕忙笑呵呵的打起了圓場。
“還是戴大哥識大體,知道什麼是互相尊重。我們都是火頭,雖然你們在廚藝上高人一頭,也沒必要這麼凌駕於人,大家在這裡都是平等的。”平中玉淡然的笑道,話中之意就是告訴這些自認為資格老,本事大的火頭別把自己看得太高。
白淨男子依舊側身看向一旁,對平中玉的話充耳不聞。
“平兄弟升任高帽的事,白管事已經跟我說過了,但你不會炒菜,這可是高帽的一大忌諱,若被樊長老知道後,你的帽子可是戴不穩的。”戴高廚笑呵呵的說道,話中之意是在警告平中玉,要想把帽子戴穩並不是白食能說得算的。
聽著戴高廚話中威脅的意味,平中玉輕笑道:“不會可以學,誰又是天生就會做飯呢,我想樊長老會給一個新人學習的時間。”
“平兄弟此話不假,可你又能跟誰學呢?”戴高廚微眯著眼睛,一副洋洋自得,那意思就是告訴平中玉,你是離不開我們的。
平中玉渴望獲得高帽的位子,可不是為了學習什麼高超的廚藝,他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靈分,早日成為記名弟子。但他知道,要想把帽子戴穩,那就必須學會廚藝,否則將會被戴高廚這樣的人牽著鼻子走,任人擺佈。
“在座的各位都是小弟的師父,以後我會跟在大家的身邊,希望你們能照顧一二。”平中玉躬身向滿屋子的火頭行了一禮。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禮,屋中不少火頭對平中玉的印象有了改觀,比起猴永的蠻橫無理,這位確實強了不少。
見到平中玉的這一舉動,戴高廚的臉色不自在起來,這分明是新來的小子在給他下馬威,那意思是你不教,我可以跟別人學。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拉攏一個人總比得罪一個人要好的,尤其像平中玉這樣心狠手辣的笑面虎,萬一把他惹毛了,沒有好果子吃的。
戴高廚可不是一根筋,為人活絡,既然震懾不住眼前的少年,那就只能來點兒軟的,他便笑道: “平兄弟一看就是個勤快愛學之人,既然你對廚藝這麼感興趣,我戴某願意傾囊相授,希望平兄弟不要嫌棄我的技藝拙劣。”
一旁的白淨男子聽到戴高廚有服軟的意思,他再次轉過頭鄙夷的看了一眼平中玉,低頭哀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