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撲倒在地開始便一直保持不動的張楊如今卻是感覺有些不妙,雖然他對自己的偽裝技術很有信心,只要不是被大群敵人拉網式搜查,都應該並無大礙。
再者說雖然只是遠遠一撇,旦張楊還是能大致感覺出這些搜尋者的大致實力。具體情形和級別雖然無法分辨的太清,但有沒有傳奇級別的超級強者絕對是一目瞭然。
然而就好像侯賽因對這群新晉雙足飛龍騎士們所說的那樣,戰場上真正的威脅往往並不是來自那些實力最強者,一名實力尚佳但經驗豐富的老兵,才是真正能帶給敵人重創的大殺器。
因此如今的張楊心裡莫名生出一種感覺,那就是如果他繼續保持不動的話,將會有極大的機率被天上那些搜尋者找到!那時候他直接喪失了主動權不說,還要面臨這被對方從半空之中不住騷擾的危險。
這還是已經把張楊本身是一名射手這點給算上,要不然對方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地飛在百多米的高度上,然後一路控制雙足飛龍用吐息和魔法就能把張楊累個半死。
所以說如今張楊最好是趁著自己沒有被發現之前先下手為強,趁著對方懸停在那裡說話的機會,爭取先偷襲殺死對方几個才是正經。
然而此刻的張楊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很可能會受到此處詭異的環境影響,不僅容易變得凌雪噬殺,甚至可能做出某些違背本心的事情來。這種情形甚至比之當初魔血肆虐的時候還要嚴重。
因此張楊才會竭盡全力避免戰鬥,能不動手絕不主動輕啟事端。所以此刻張楊當先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在這群雙足飛龍騎士的眼皮底下安然溜走。
只不過就好像那名老年猴族雙足飛龍騎士侯賽因分析的那樣,張楊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有些特別的狙擊手而已,隱匿不動倒是容易,但想要學那些專職潛行者一般行動卻是不能。
於是擺在張楊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想個辦法藏到對方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要麼就得研究一下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離開。
(這可有點難度,而且這都好幾分漏過去了,他們怎麼還懸在那裡一動不動呢?就算要研究戰術的話也用不了這麼久吧?)
不怪張楊心底犯嘀咕,要知道僅憑一件斗篷就趴在地上扮岩石,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張楊身外這件斗篷已經被特別加厚,但與真正的岩石相比,少了內部框架支撐後,想要保持外形不變可就得全憑張楊自己的手腳撐著了。
事實上以張楊的實力而言,像如今這般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倒不是什麼難事,可問題是張楊總歸是要呼吸的,雖然由此帶來的顫動及其輕微,但對於任何六階以上的強者而言,哪怕比這還要微小的顫動也能輕易被察覺。
所以如何維持偽裝,才是擺在張楊眼前的第一大難題。
相比於此刻冥思苦想的張楊而言,侯賽因等人卻是佔據了極大的優勢。如果不是因為隊伍中沒有經驗的新手數量實在太多,以這樣豪華的陣容而言,早該把張楊給揪出來了才對。
(然則這個行兇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與那個上面忽然要求尋找的沃金又有什麼關係?媽媽的!這幫當官的傢伙竟然耗費這麼多精力只為找一個混血種!有著時間和資源,老子都能組織一隻隊伍衝到人類國度那邊大幹一場了!真是他媽媽的……)
眼看著手下這些新晉雙足飛龍騎士三個人一組分散開來,而後按照他的計劃降低飛行高度一點點拉網式搜尋起來侯賽因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要知道以往的戰鬥經歷早就教會了侯賽因如何隨時隨地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畢竟對於一個老戰士而言,緊張和焦慮甚至於恐懼之類的情緒,都會潛移默化的分散一個人的精力不說,還會平白耗費掉珍貴的體力。
於是對於侯賽因而言,無喜無悲地端坐在雙足飛龍背上撫摸著自己手中的武器發呆,則成為了他獨到的休息和調整狀態的方式。
由此侯賽因甚至還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稱號,那就是‘沉思者侯賽因’。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稱號倒也沒錯,畢竟他此刻的腦中也在不住思考著,那個神秘的敵人此刻到底會躲在什麼地方?
(對方到底是個射手還是潛行者呢?如果是潛行者的話,方才耽誤的這會功夫想必對方應該已經走掉了。不過雖然任務沒有完成,但好歹同樣沒讓這些新近培養出來的雙足飛龍騎士出什麼意外,還得到了寶貴的歷練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