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朝帶過來的東西不少,都是山谷裡急需之物,寧遠疆清點得嘴都合不攏的笑。 ( .
“我說你,至於嘛?”林希看著他那模樣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們這裡得天獨厚,陳州那破地方可好多了,你們怎麼能將自己整成這樣?”
遠疆長嘆一聲,平王那邊救護的百姓居多,他們帶的卻大多都是世家和世家的那些下僕,別說生產,還天天給找麻煩。
“別說那些了,對了,我問你,你們那梯田,怎麼弄的?”寧遠疆抓了一把稻子道。
“我們南海那邊都是山區,山多地少,只能靠山吃飯,後來老大不知道看了什麼書,讓我們燒掉了一片荒山,然後沿著山挖出了一層層的田,再用竹子架成引水道將山泉引進田裡。”林希靠在樹幹,抬頭望著山腰的小院,道“你們一直以為南海蠻疆之地沒有人,其實,那裡生活了很多族群,刀耕火種,生活得很是艱難,葉家千年前去到南疆,將南疆的金銀礦都控制住,以糧食布匹等物廉價的換取我們的產物,卻從來不會教我們怎麼過得更好,若不是老大,我們南海之地,依然是你們眼的毒蟲猖獗貧瘠之地。”
寧遠疆一怔,手的稻穀滑下,看向了林希。
“老大讓我們南疆變了一個樣,有了梯田和引水道,我們可以自給自足,南海城開通了對番外的貿易,有了自己的商道,我們的藥材皮毛不會再一不值的被換走,他讓我們的孩子能學,讓南海城成為了最繁榮的城市,你們不明白,老大並不是一個喜歡權利的人,他只是,他是真的想要人們過得好。”林希眼裡浮起了淡淡的霧氣,道“你們以為他要的是皇位,可是,他在南海已經過得那麼好了,我們三十萬鐵軍都忠誠於他,南海城富甲天下,他要什麼沒有?為什麼要來做你們燕國這個破國家的皇帝?你們這裡,便是擁有最富饒的土地,卻我們南海更爛更麻煩,老大曾經說過,若是他當了燕國皇帝,只怕至少十年,沒有什麼安心覺睡!他之所以還來爭這個皇位,只不過是覺得燕國人太可憐……”
寧遠疆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抬眸看了一眼靜悄悄站在林希身後的夏大學士。
“可是,可是呢,你們總覺得他有野心,總覺得他是衝著那個皇位來的。”林希笑得嘲諷,道“他是誰?他是林朝啊!天下第一的武功,數不盡的財富,皇位對他來說,還不如出海來得肆意快活!”
聲音微頓,林希將視線收回,站直了身體,道“快點!你停下來幹嘛?”
寧遠疆正凝神聽著不妨他一下變了話題,驚訝了一下,抬頭看去,見慕容朝和多吉兩人正從小院走出往他們這個方向來,唇角便不覺勾了一勾。
林希瞪了他一眼,揮了下拳頭輕聲道“我剛說的,不準透露出去,知道嗎?”
寧遠疆不覺一笑,道“你說的是殿下的好話,怕什麼?這些話正該讓衛家軍的人聽聽。”
林希搖搖頭道“你懂個屁,老子剛才也不過是有感而發,都是你們這幫傢伙太過無能!我們老大從來不准我們說這些事的,老大奉行的是說不如做,可是,老大都做了這麼多了,那些人不願意看見是看不見。”
算是慕容晚闖的禍,可是老大什麼都沒做啊!而且,老大也好,慕容晚也好,都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了,那些人,卻還是要盯著不放。
老大那麼愛祭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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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些世家你們怎麼處置的?”寧遠疆扭過頭不忍去看林希那微紅的眼眶,像剛想起來一般問道。
林希不屑的冷哼一聲道“那些個人,林真心軟放了他們進來,他們居然一到說什麼要住大房子,要有最好的田地,還要有官做,說什麼朝廷最重要的是要有御史大夫,他們不才願意擔當起監督之責,一監老大為皇者是否稱職,二監百官武將是否瀆職,三監民眾是否不服教化,我勒了個去的!”
寧遠疆很不厚道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林希怒瞪過來忙捂著嘴道“那後來呢?你們總不會真的讓他們那個……監督了吧?”
“老大隻問了他們三句,第一,你們能出戰戰獸嗎?他們說他們是貴人,哪有讓貴人去做武人做的事,老大問第二,你們會種田紡織嗎?他們說這是下等人乾的活,老大問,你們會做飯嗎?他們怒了,說君子遠庖廚,怎麼能做這種事,老大說,一無是處,我們陳州不養閒人,拖出去斬了!”林希越說越是得意,最後那一句還學了慕容朝懶洋洋的斜著身子拖著下巴一副再是輕蔑不過的模樣。
寧遠疆先還是聽得發笑,聽到最後一句心卻是一跳,道“真的斬了?”
林希哼了一聲,給了他一個不斬了的眼神,然後笑道“恩,差點,不過,當時那些人裡面有個聰明的,大聲叫了出來,說他們可以提供訊息,說衛霜到了山谷,而山谷有良田溫泉和天險,是最安全不過之地,說,他們可以帶路,讓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山谷。”
“媽的!那個混蛋!”寧遠疆頓時怒了。
“我那知道?老大當時抽了侍衛的刀將他給釘死了,老大說,他們受你們庇護這麼久,居然還行此不義之事,真是豬狗不如,然後讓人將他們全部打散,安排進了最低等級的茅屋,要他們自己找事做,如果沒有做到定量,那麼糧食和禦寒物品一概沒有。”林希一笑道“你看吧,等咱們回去,只怕要死一些人。”
“死人?”寧遠疆眉頭不覺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