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老師就是這麼教丹朱的,所以他就這麼解釋,其實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有些囫圇。
農舜不能眼睜睜看著丹朱被殺:“大人,想來貧僧那個不成器的師弟,已將藥方送與大人,大人又何苦再為難貧僧等?”
“事到如今,爾等竟以為本官真是為了藥方。”
縣尊喝到:“似爾等這般異端,倘不及時撲殺,必成禍患。”
“來人,還不將這個和尚給本官砍了。”
“大人,你不能亂殺無辜。”農舜急得大喝。
“所以本官並未殺你,”縣尊淡淡到:“不過稍後本官也會與你辯論佛法,倘你一樣異端,本官也絕不會手軟。”
差役將丹朱押了出來,農舜仍在講理,縣尊卻根本不理,押著丹朱便出了大牢。
農舜抓著柵欄大拍大叫,他實在不能接受,先前經歷多次兇險,一點事兒都沒有。
這一次為何只是說了幾句佛理,就莫名其妙的把性命給丟了?
“沒用的,”牢房角落裡,一個蓬頭垢面的囚犯淡淡到:“此人是國師親傳弟子,一向視人命如草芥,連州中的大喇嘛都不敢惹他。”
“何況你師兄的佛理,犯了他的忌諱。”
農舜回過頭來,那人與他一樣,身上髒兮兮的,根本看不出長什麼樣子,只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同樣看著他。
“佛理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裡的,”農舜說到:“我師兄並未曲解,如何卻要因此喪命?”
“事到如今莫非你還不明白?”那人說到:“吐蕃上下,只有鳩摩羅釋義的佛理才可通行,其他任何解釋,都是異端邪說。”
“鳩摩羅為鞏固其統治,自然按照其意願對佛理進行釋義,不知你師兄弟學的又是何處佛理?”
農舜聽此人說話口氣不小,便問到:“你是何人?為何被關在此處?”
“我是何人?”那人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我是何人,我是個該死的人。”
這人模樣怪異,農舜又擔憂著丹朱的生死,便沒有再理他。
沒想到那人主動說起來:“小和尚,你們不是吐蕃和尚吧。”
“或者說,你們根本就不是和尚?”
農舜心中一驚:“聽不懂你在胡言亂語什麼,貧僧是在神川都督府寶應寺出家的。”
“哈哈哈,”那人再次大笑:“你瞞得了迦應,卻瞞不了我。”
“即便神川都督府,學的也是鳩摩羅釋義的佛理,如何會說出佛法不是佛法的話來。”
一向穩重的農舜有些不耐煩:“你究竟想怎麼樣?”
“小和尚,”那人說到:“倘你要活命,就聽我的。”
“我先教你一些鳩摩羅的基本佛理,應付迦應,待將來再設法救你出去。”
他口中的迦應,應該就是縣尊了。
農舜有些警惕:“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幫我?”
“只要是鳩摩羅和迦應的敵人,我都會幫。”那人說到:“至於我是誰?我是個於吐蕃有大罪孽的人,你不需要知道。”